“她过来了。”霍玄的目光超出盛夕月,落在带着绛葡儿正往这边走的肖折釉身上。
霍玄天然不会坐着马车明目张胆地来景腾王府,乃至他也是用心比及入夜了才分开王府。
“郡主慎言。”霍玄禁止她再说下去。瞧她这模样恐是被景腾王宠坏了,这话若传进宫中,影响得不但是她本身,另有景腾王。
第一道惊雷劈下以后,紧接着就是第二道、第三道,斯须之间已有细雨点落下来。这雨来得也太急了些。本是夏季,谁能猜想俄然来了这么场大雨。肖折釉低下头,抬手放在额头上遮着雨。
“郡主请让一下。”霍玄低头看向盛夕月。
霍玄没答话。
“那你倒是下来啊。”霍玄立在马前看着肖折釉在马背上坐得端端方正。
霍玄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看向景腾王。非常严厉地说:“霍某没有称帝的筹算,此番合作的目标只是要陛下的性命。”
如果将军现在不尝尝的话,茶水可要顿时就凉了不好喝了。那将军岂不是孤负了那孩子的一片情意。”
“霍玄!”盛夕月在前面喊,“你现在走了会悔怨的!”
这雨来得不但急,还越下越大,未几时转成暴雨。雨水浇在身上,将身上几层的冬衣全数被浇透。比来气候固然有转暖的趋势,可毕竟是夏季,这么大的雨浇在身上,霍玄无事,肖折釉也扛不住。
盛夕月是真的急。“你你你……阿谁、阿谁……折釉还睡着呢。莫非你不等她了吗!”
“折釉给郡主添费事了。”霍玄立在正厅门外,并不出来。
霍玄顿了一下,才持续说:“王爷也没有别的挑选,与我联手是王爷独一能够即位的体例。若你忏悔,霍某很乐理在盛杨鸿面前多说几句。毕竟,他一向思疑王爷的野心。”
霍玄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景腾王,沉色道:“王爷不必多虑,他日王爷即位之日便是霍某交出兵权之日。霍某要的,唯有盛杨鸿的狗命。”
“将军,我们快些归去吧。恐怕要下雨了。”
肖折釉昂首看了眼天气,阴沉沉的天气显得有些闷闷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天空只悬着一抹小小的新月,一颗星星都没有。
霍玄俄然被她逗笑了。
“喝醉了?”霍玄停在肖折釉面前。
霍玄去了盛夕月那边接肖折釉。
归刀穿了一声黑衣,他说了一声“是”,转刹时又隐于黑暗中。
霍玄负手立在那边,再不说其他,只是低头俯视着她的眼睛。在霍玄近似逼视的目光里,盛夕月的气势莫名矮了几分。
肖折釉小声打了个喷嚏,裹在袍子下的身子往一块缩着,冻得颤栗。
霍玄站起来,坐在他腿上的盛夕月滑下去,差点颠仆。盛夕月扶着身边的桌子站稳身子,皱着眉看向霍玄,不欢畅地说:“霍玄!你是傻的呆的吗!”
“没有,我们骑马归去。”
盛夕月挡在霍玄面前的手臂俄然有点沉,最后她有些讪讪地把胳膊放下。
厅内的四个侍女低着头,都假装甚么也看不见。
景腾王摸了一下髯毛,略有深意地说:“本王不太懂霍将军的初志。霍将军现在已是陛上面前第一人,又为何要投奔于本王?”
霍玄猛地勒住马缰让马停下来。
“我……”
肖折釉刚想说话,一道惊雷劈下来,肖折釉吓了一跳,双肩颤了一下。
霍玄略一点头,大步朝外走去。
“将军,你过来了!”获得通报的盛夕月仓猝迎上去。
“大抵吧。”霍玄径直往外走,“臣先行辞职。”
景腾王脑中缓慢地思考起来,他不得不说霍玄说的是真的。他现在的确是骑虎难下,若现在放弃,霍玄能将他推动深渊。而有了霍玄的帮忙,他的确能够更有掌控夺得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