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午后,刘嫂子等人卖完冰碗就连续推车赶了返来。世人都是猎奇又担忧凌晨那事儿,因而就围了董蓉扣问,恐怕董蓉当真被逼无法弃了这买卖。如果那般,他们这差事估计也就做到头儿了。
待得两人洗涮洁净,又在树下逗了半晌蚂蚁,董蓉才仓促赶了返来。董平迎上去接了姐姐手里的包裹,问道,“姐,你如何去了这么久?”
想到这里,董蓉也偶然再做午餐,扔动手里的水瓢,胡乱在围裙上擦了一把手就喊着董平,“平哥儿,你带着柱子看家啊,我懒得做饭,上街去买些吃食返来。”
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当初她也不是没有发明男友叛变,但是她老是棍骗本身说荡子终会转头,然后对他各种缝隙百出的借口视而不见,甘心当牛做马供他锦衣玉食,最后落得非命大街。提及来,她就是一个被爱情冲昏脑筋,逆来顺受的傻子。
她这话说的风趣,曹老头儿听了脸上也泛了笑意。可他刚要回话的工夫,曹大姐儿倒是扶着曹婆子从屋里走了出来,曹婆子冷冷开口说道,“这家里穷的连耗子都不肯意来,哪有甚么物件儿可偷?除非那贼是瞎了眼了。”
刘嫂子看不起她那两眼放光的财迷模样,但还是笑着应道,“城外那边差事忙,蓉姐和柱子倒不出余暇返来,就托我捎些米面贡献大叔大婶呢。”
董平点点头,想起阔别将近一年的书院,内心实在非常感慨。家中后母刻薄暴虐,把本身亲子亲女娇惯得不成模样,待他们姐弟却比不过家里老黄狗。就是父亲也是畏妻又胡涂,为了家里安宁,从未曾为她们做主。
董蓉虽说非常悔恨曹婆子,但她也不肯就此撕破脸皮,让外人传言她不孝。摆布节礼是早就备下的,她干脆拾掇了一筐粳米、细面另有茶叶等物拜托刘嫂子带回婆家去。刘嫂子想起这些光阴受了董蓉很多照顾,因而主动提及替董蓉刺探曹家的动静儿。董蓉笑着谢过她的美意,又顺手拿了一包街上买回的芝麻糖送她带归去哄孩子,刘嫂子也没客气,接过就回了家。
曹婆子撅着嘴翻了个白眼儿就要辩驳,曹大姐儿倒是眼尖,指了刘嫂子脚边的筐子说道,“哎,嫂子你送啥来了?”
董平接过银子,的确是大喜过望。要晓得他平生就做过那一件盗窃好事,常常想起老是忐忑不安,今晚如果顺利把银子还归去,他就不必再提心吊胆了。
董蓉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子,然后才从怀里拿出四只小银锞子,笑道,“我顺道兑了银子,下午你就回趟家里把牛氏的私房补上。”
曹婆子摸摸疼得发麻的头皮,对劲的吐了一口唾沫,应道,“好,我等着,你再敢来还是打得你满地找牙!”
待得牛氏和曹家母女打得疲累,相互揪着头发喘气的工夫,终究发觉四周有异,三人扭头望望紧闭的院门和身边围得水泄不通的看客,然后齐齐松开了手,谩骂出口。
刘嫂子难堪的收了笑,有些不知如何接话儿。倒是曹老头儿重重哼了一声,呵叱道,“你不是头疼吗,不好好躺着出来干甚么!”
曹婆子哼了一声,勉强算是接管了闺女的说法,她哈腰还要去数数筐子里残剩之物。不想曹大姐儿倒是趁她放松的机会,一把抢过那条肥肉撒腿就跑了。zm
牛氏恨恨哼了一声,扭身骂骂咧咧穿过看热烈的人群走掉了。曹婆子想要大笑几声道贺胜利,不想扯动脸上伤处也是疼得龇牙咧嘴,因而伸手扯了还想去砸门的大女儿一同低头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