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忙道:“二娘子绣的鸳鸯就和她画的画儿一样的新鲜。”
许樱哥看也不看他,泪水涟涟地轻声道:“没说错甚么,多谢国公爷垂爱,是小女子无福消受。”
许樱哥自是点头应下,回身就把许杏哥赶回了婆家,便回房关了门躺着生起了病。
姚氏传闻瘟神走了,当即起家让两个女儿一起在菩萨面前拜了又拜,然后把许樱哥叫到面前:“你真动了去家庙清修的动机?”
世子妃李氏乖觉,早就亲身把许樱哥扶了起来,慈爱地亲执了帕子给她拭泪,柔声安抚:“你这孩子真率性。不成绩不成,大好韶华怎地随口就说那甚么清修之事?父母双亲养大你,莫非是要看你孤寂平生的?快把眼泪收了,有话好好说,不要惹你母亲悲伤。”
“你……”许徕愤然起家,却不屑与她辩论,拂袖拜别。
三房所居的院子里。鸣鹿跪在地上用银剪谨慎翼翼替冒氏修整她那被生生啃坏了的指甲,鸣鹤则在一旁小声回禀外头的景象,但现在姚氏与傅氏治家甚严,鸣鹤再多的也探听不出来,只能说些大要上的事情。
若非不是招惹上张仪正这丧门星,樱哥现下本该婚事已定,安放心心坐在家中绣嫁奁备嫁才是。姚氏又难过又好笑,心倒是稳稳放了下来。考虑再三,低声道:“你父亲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本日不知明日之事,只需静待机遇便可。但你可细心了,我有话要交代你。第一,与赵家不要再有任何来往了,便是赵窈娘也不要再来往了;第二,你称病吧,待过了这个关隘又再谋其他。”
许樱哥给她哄得眼睛一眨一眨的,差点生出世子妃实在就是许家亲人的错觉来。却见一旁的张仪正唇角凝了几分嘲笑。往前一步走到她身边,俯瞰着她一字一句地低声道:“你宁入家庙清修也不肯嫁我,但是还想着要嫁那姓赵的?”
世子妃当即挺身而出,放下身材连连给姚氏赔罪报歉,好话说尽:“夫人息怒,我家老三是个痴儿……他虽脾气暴躁,却自小便是至情至性之人,这,这,说句丢人的话,不过是小后代眼红妒忌,口不择言罢了……”一个至情至性与眼红妒忌,便轻描淡写地将张仪正所犯的严峻弊端朝着另一个有些含混的方向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