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金疮药将近砸到她手背上,韩梓衣下认识掌心一翻,接住药瓶。但是庞大的目光却还逗留在沈禁清冷的背影上。
不想神女成心襄王无梦。虽知麟龙镖局的人不好惹,为拿回百露丹,宋唐两家的婚事她必须搅黄。
唐从嘉闻言一声轻叹:“衣衣,兔子急了另有咬人的时候。更何况我只是威胁你,从未曾伤害过你。乃至还不吝用留颜烟红,逼徐郎中为你治病。”
唐从嘉瞟了一眼衣衫上划出的数道口儿,转而看向自马车而出衣衫没有涓滴破坏的沈禁,神情一怔,随即轻浮笑道:“宋伯父,从嘉一时手滑没拉稳缰绳,这才几乎和国师的马车撞上。还好有伯父设法拦住马车,不然从嘉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心上人?”抬眸看向唐从嘉,韩梓衣扬起一抹讽刺的嘲笑:“这东西能吃吗?”
之前随宋镇威一同出门驱逐沈禁的宋嫣不由被两辆马车几乎相撞的画面吓愣,直到看到韩梓衣,宋嫣这才回过神来冲到唐从嘉跟前。
“从嘉你……还不快向国师报歉。”
捕获到唐从嘉望向韩梓衣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傲,宋嫣双手紧握成拳挡住唐从嘉的视野道:“从嘉哥哥,你之前半夜的时候总喜好和我去山头上看那漫天萤火。不若今晚嫣儿陪你一同去看可好?”
唐从嘉摸了摸脸颊,昂首望向尚未减速的马车,凤眸一凛。不管劈面马车里坐的是何人,本日算是和爷爷我杠上了!
韩梓衣淡淡应了一声,便顺手将小册子放在一旁。
碧树繁花,红衣灼灼,唐从嘉扬鞭笑道:“衣衣啊,能由本少主为你驾车,你定是积了三世的福德。”
唐从嘉夙来不喜胭脂水粉之味,如果进车厢他定会感觉闷,唐从嘉随即赶走车夫,单独驱车前行。
身着一袭淡紫色罗裙的韩梓衣抽了抽嘴角,完整疏忽挂在唐从嘉手臂上的宋嫣,含笑道:“从嘉,我没事。”
手滑……
此时她未束的长发随风扬起,虽穿的是徐郎中夫人的旧衣。但这素色麻裙反倒衬出韩梓衣的清雅。
隔着布帘,听到唐从嘉厚颜无耻的话,韩梓衣几乎将挽发的玉簪插入掌心。而与此同时,快马加鞭赶到麟龙镖局门口的唐从嘉则看到另一辆马车朝他的方向而来。
他如何就忘了韩梓衣还在车上!
他差点被自家的暗器毁容。
若非唐从嘉害得她血气逆行,她会需求徐郎中治病?
去往麟龙镖局的山路非常峻峭,在马车如此颠簸的环境下,被震断两根肋骨的韩梓衣此时定极是难受,但是此时她却温馨地假寐,连眉头都没皱。
少顷韩梓衣朝站在她身边的唐从嘉点了点头,转而朝站于身后的两人道:“韩梓衣见过总镖头,见过国师。”
唐从嘉指了指之前徐郎中所筹办的承担:“半柱香,换好衣服。”
韩梓衣惊诧看向眉宇微蹙将金疮药递到她面前的沈禁。
半柱香以后,肯定韩梓衣已换好衣裙,唐从嘉却并未在进到车厢中。
不待韩梓衣答复,宋嫣便挂在唐从嘉胳膊上,目光却打量着韩梓衣:“从嘉哥哥,你之前出门时,连保护都懒得带,为何此次却带个丫环来?”
韩梓衣紧攥动手中的金疮药,不想与她结下两掌之仇的人竟会是冰脸国师沈禁!
如果说韩梓衣还穿戴之前那身素色麻裙,宋嫣这般说她,她也认。而现在她这一身大族蜜斯的打扮,却被宋嫣说成是丫环……
“阿福,把这瓶金疮药送去给这位手滑的公子。”
车厢内正在为本身止血的韩梓衣抽了抽嘴角,却闻一道清冷的声音自马车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