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两个时候的模样,火线返来哨骑陈述说已见乱贼拔营而起,顺湟水往下而来。马平便令诸骑卒将马匹牵到树林当中,给马戴上笼头,诸军士不得大呼鼓噪。在树林的掩蔽之下向火线缓行而去。世人又行了小半个时候,便见得对岸之上,贼军浩浩大荡而来。世人停下脚步,伏低身材,俱是屏气凝神,恐怕将本身的行迹透露给劈面的贼军。
廖虎不动声色地取了三只小碗,给三人别离倒了一碗米酒。随后端起来,抿了一口,放下碗便饶有兴趣地盯着李延昭看。脸上的肉虫时不时地抽动两下,直看得李延昭心中一阵阵抽紧。
李延昭说着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卷舆图,那舆图是他这数日驰驱之间抽暇绘制的简易舆图。但是此时其他两名将领看着那幅舆图,却都是如获珍宝普通,欣喜不已。
见得天降大雨,亦是暗自抱怨的马平见李延昭异于凡人,握拳大呼。心中却知这小子又有鬼主张,因而便策马来到李延昭身边,问道:“见得天降大雨,李司马又有何良策?”
见得布袋集齐,李延昭与马平使了个眼色,随即两人拜别了廖虎,走下城楼,见得众军士已是别离取过几只布袋照顾上。官府拉布袋的牛车上已是一个都不剩,因而二人别离上马。马平清脆地大喝一声:“解缆!”自有西平的军士上前翻开城门。城门吱吱呀呀地翻开,众骑卒已是打马冲出。到得河边连夜搭建的简易浮桥旁,众骑卒随即上马,分批牵着马走过了浮桥。
如此行了半个时候摆布,临羌县城已是遥遥在望。目睹得临羌黑烟冲天,想来便是贼军临走之时还放了一把火,但是天降大雨,火势为雨水所毁灭。但是余烬未了,以是仍然滚滚黑烟不断。
“水攻?”马平闻言。刹时来了兴趣。
马平召过李延昭,以在那边筑坝蓄水相问。李延昭思忖半晌,便道,须得阵势稍高,而河道收窄的地区为佳。马平闻言,便令哨骑四出找寻。未几时,便有哨骑回报,持续往上游走三里许,便有一处河道便于筑坝围水。但是那处尚且堆积了百余百姓,在雨中难以居住,瑟缩不已。
马平闻言,髯毛都炸了起来。对李延昭道:“定是临羌县残存的百姓。”李延昭亦是认同,因而世人上马,一齐持续往上游而去。
推开城楼,内里的安插倒也粗陋。不过一张矮桌,几张胡凳罢了。中间另有一个精美的小炉子,上面温着一壶酒。披收回一阵阵米香。
见得此景,李延昭喟然长叹,临羌县的百姓家破人亡者不知多少。现在看来,即便幸存下来回到故乡,也只能面对故里被毁的究竟了。
“待得贼军被湟水截为两段,我军便出城,打击被截留在湟水南岸的敌军!”廖虎眼中泛着莫名的神采,脸上的肉虫亦是不住地扭动,不由得看得李延昭又是一番恶寒。
见得二将微微点头,李延昭心下大慰,随即对马平拱手道:“还请将军调五千只布袋与我军,以便筑坝之用。”
“将军何必多虑,只需留百余骑在西平郡对岸监督敌军,敌军建成浮桥便派几人到筑坝之处陈述敌军停顿,每过半个时候便前来几人,陈述敌军进度,分批来上两三拨人,我等便能够推算出敌军大抵的渡河进度,然后在合适的时候掘坝放水便可。”
“贼军顺湟水而下,西平便是必经之地。贼军达到西平,必定会尝试攻城一两日,但是定然不会得逞。贼军见得西平难攻,必会搭建浮桥,以图度过湟水,直趋广宁,而后达到广武境内。贼仗其军势大,也必将不会将西平守军放在眼里。他们必然会大摇大摆便在西平城外搭建浮桥。但是两位将军想想,如若贼军有八千人,九千人过了河,此时浮桥被冲毁,敌被湟水截为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