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问道:“方才言及那苻洪之弟苻安,可还生还否?”
宋司马见状,亦是抱拳道:“西平郡司马宋混,见太长史。此番长史阻截虏骑后路,麾下奋勇冲杀,功不成没。稍后我便传令下去,将所部军卒割取首级,分与长史一部……”
一队十余人的友军骑卒各自乘马,向武嵬军骑卒这边奔来。抢先一名将领,望去不过三十来岁,红麾配上光鲜的银甲,铁盔下的面庞让李延炤看上去便觉熟谙,但是仓猝之间,却想不起本身与此人之间曾经有过甚么样的交道。
“长史请便。”宋混拱手回礼,随即便唤过一名将佐,令其将先前押走的那些俘虏再押送返来,交给李延炤。李延炤等了不一会,便见先前那些俘虏已押回,便向宋混连宣称谢,随即便引陶恒与部下自去。
“哦?”宋混闻言却有些惊奇。这些虏骑之前横行乡里,搏斗乡民,早已令所部士卒深恶痛绝,此时听李延炤言及尚且另有效,便勾起了他的猎奇心:“不知长史要这些俘虏,所图为何?”
不一会儿,雷融的鞠问已是有了开端成果。七十六名俘虏当中,另有四十一名氐羌民,而其他三十五人,皆为匈奴族人。
“若司马欲如此措置,不若将这些俘虏交予炤。炤在他们身上,还可略施小计……至于先前所提首级,炤不要也罢。”
“长史深谋远虑,不知是社稷之福,还是社稷之祸?”一个温婉女声乍然响起,令李延炤吃了一惊。那调子固然温婉,但是所说词句,倒是冷冰冰的。
雷融抱拳躬身:“那苻安只是受了些伤,性命倒是无虞,长史大可放心。”
突然从火线呈现的那些伏兵手中的火把,立时将疆场照得透亮。伏兵见李部已与虏骑绞杀在一处,两侧埋伏的弓弩手等,在向虏骑麋集处射出几轮箭矢以后,亦是纷繁弃了手中弓弩,随即拔出刀剑,向着谷中疆场冲杀而来。
魏云躬身抱拳:“喏。”
“哈哈,魏都尉别来无恙。”李延炤一阵开朗大笑,倒是令摆布士卒颇感迷惑:“我部先前追踪深切州境的敌骑,追至此处,便率先向敌建议攻杀,竟能在此碰到故交,巧,当真是巧。”
李延炤悄悄地盯着那女子,惊觉她鲜明便是之前使君薨逝之时,李延炤在姑臧端门前力阻,使其不得入城的宋氏宋越。他模糊记得,本身所部与这小娘子的部下起了抵触,还是本身接连发矢,射中对方数名保护,凭此硬生生将一干飞扬放肆的对方保护压抑下去。
“将他带来,我且看看。”李延炤号召雷融道。雷融抱拳领命,随即对一旁押送俘虏的部下们招了招手:“将那苻安带上前来。”
李延炤细细打量着面前这名骑将,在影象中苦苦思考着,梳理着往昔与西平之间为数未几的交道,直到一个身影蓦地划过脑海。李延炤将影象中的模样与面前此人对比了一下,果是相差无几。
而苻洪,能够说恰是在本来汗青上名噪一时的人物。他是前秦政权的奠定人,曾同一北方,后在淝水之战中得胜国灭的前秦天王苻坚,便是他的孙子。
李延炤率部行出十余里,天气已是微明。几近一夜未眠的部下们皆是有了几分困顿之意。而陶恒则驱马近前,用手肘捅了捅李延炤。李延炤一脸迷惑地扭头,却见陶恒用下巴指了指那些押送在队中的俘虏,问道:“长史,这些俘虏,又待如何是好?”
“回府吧!”目睹麾下骑卒已将疆场根基清理出来,宋混淡淡道:“魏云留待此处,将疆场打扫结束,再率部返回。”
这一横生的枝节,却令李延炤倍感哭笑不得。他感慨道:“先前既言道放氐羌,留匈奴,便将这些氐羌也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