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厩建在大营西侧一个甚是偏僻的角落中。李延昭领着世人达到这一片,所见便是一排低矮的围栏。围栏当中,马嘶之声不断于耳。围栏以后便是木料立起的营墙,透过营墙向外看去,倒是一片矗立翠绿的苍山。
李延昭带世人领过饭食。本日晚餐乃是菜汤和馒头。馒头固然是白面,看起来内里却加了很多麸皮等物。泛着黄。世人找了张空桌,分两排面对站定,将碗筷饭食置于桌上,随即肃立。李延昭喝道:“坐!”世人随即盘腿而坐,固然坐下的行动稀稀拉拉的,不甚整齐。但是李延昭见无人动筷,已是对劲。“开饭!”李延昭道。听得此令,世人才纷繁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李延昭为世人分派了事情:他本身、刘季武与曹建三人卖力称量各马料,看起来高高壮壮的牛二壮与秦大勇二人卖力拌料。丁越、崔阳、韩文灿卖力铡草,廖如龙、张兴、王强三人卖力拿了小盆分装马料然后倒入马槽当中。
一行人走进伙房。伙房乃是很多间简易草房。几根柱子顶个房梁,房梁之上铺上厚厚的干草而成。伙房当中摆满了低矮的案几,一干军士在内边端着饭食吃着,边大喊小叫着。李延昭带着世人出去。那一干军士却熟视无睹。只要几人见得这十来人面熟,迷惑地昂首看了一眼,随即便低下头自顾吃喝去了。
拜别了老卒,李延昭世人都是回到帐中。将帐内一干物事清算安妥。李延昭便领世人来到马料库。那马料库倒是以草席围就,高丈许,中间一侧倒是开了一道小门,贴了一张油布为帘。李延昭掀帘而入,见得库中亦是以油布铺地,堆放着各色豆饼麸皮等物。一旁还挂着木牌,写着“精料”“粗料”等。内里另有一堆似是本日晨割取的青草。门边放着铡刀、两个大桶,几只小盆,两杆秤,几个大斗,想来便是用来称量马料多寡的器具了。李延昭走到近前,细细察看,几个略大的斗旁贴着一张纸条,上书:五十斤。一旁另有几个略小的,上书:三十斤。以后另有几个十斤与五斤规格的。
“待会进得伙房,取了饭食,寻得一张桌子,世人皆须肃立,待得余发令‘坐’之时,方得盘腿而坐。余继令‘开饭’诸君方可开饭。”世人都是应诺。
老卒暴露一脸豁然的神采,道:“既是如此,我等马上交代吧。”
李延昭在侧听得老卒娓娓道来,倒是不住点头,表示本身已听懂。
待得日头西沉,军中鸣响开饭号以后,世人终究完成了本日喂马的事情。劳累之下,都是仓促洗了个手,便拿了碗筷出门筹办直奔伙房而去。
身侧几桌人已是看到李延昭一行人的奇特。昂首迷惑地看了几眼。内里有一人倒不屑地冷哼了一句:“一群马倌,倒是威风。”闻得此言,周边世人皆是轰笑了一阵。
李延昭自顾偏头对世人说:“军伍当中,法纪为上,行伍安营,衣食住行,皆须有序。无序之军,便是乌合之众。”言罢又道:“吾位卑言轻,没法束缚全军,然诸位乃我部属兄弟。吾只得要求诸位谨守有序。望诸位谅解。”世人闻言,皆道不怪。
世人熟谙了此事的流程以后,做事更加地行云流水。称量、拌料,打料之间共同更加默契,有条不紊。其间那名姓马的骑都尉还曾来马厩与马料库巡查了一番,目睹得世人忙得热火朝天,有条不紊。因而对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