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廉称善。他问起雷公道的踪迹，嬴栎遂将两派人马火并，路遇天孙秫的事情尽数奉告于王廉。王廉听完嬴栎的陈述，不由悄悄心惊。他道：“栎大哥，此事非比平常。还得好好运营才是。”
无姜抱走陶罐，说道：“没了。没了。”
无姜拍拍马儿的脖颈，和嬴栎说道：“这几个月来，多亏了庄大哥豢养紫玉。”
无姜反问道：“你身上有伤，岂能贪酒？”
“这几日你我现在县城等候天孙秫露面。余下的事，到底是要去下邳，还是北上，容他日再议不迟。”
无姜将酒碗双手奉持到嬴栎面前，言道：“既然是好酒，那就在饮一碗可好？”
嬴栎定下心来。他返回牵过马匹，正要让无姜利用。不想无姜却悄悄吹了一声远哨，却见紫玉从山中快步而出。
无姜看了一眼王廉，说道：“栎大哥，你可有见到都尉？那些歹人如果追来，就怕扳连别人。”
“栎大哥，既然都说是易子而换，也许是咸阳君未能发觉，让昔日的赵桓躲过了一劫。”
无姜开端略知一二，嬴栎又道：“你可记恰当日他约我比剑之事？实在，早在咸阳都城之时，我就与天孙秫有过照面。只不过彼时他在暗中行事，曾给我半枚赵国刀币，言曰，择日会剑，一决高低。”
“长信宫的天孙秫？”
言讫，嬴栎又想起中原的战事，内心不由多了一丝担忧。
无姜道：“这是大父前些年酿藏的药酒，唤作‘千日醉’。”
两人策马返回药庐，嬴栎俄然间回到熟谙的处所，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王廉又道：“这是张良的传话。”
“栎大哥，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旧事了，就算你要去查，又怎能查出真相来？”
无姜给两人斟了点药酒，说道：“襄武君身在山阴，临走前曾提及县府之事。如果有甚么发明，他白叟家必然会传信发至吴县。”
嬴栎道：“叔冽是为了寻我而来。他在乱军当中被那位黄石先生所救。在这之前，吾等曾谈议南下寻觅代侯借兵复国一事。固然叔冽参与了渭水之战，不过彼时频阳王氏已经式微。加上项籍所要缉拿搏斗的皆是我嬴姓公族，故而算是躲过了搜捕。以后叔冽能投入官府，刺探谍报，也足见其智。”
嬴栎正色道：“两派人马产生了火并。雷公道妄图赏金，欲占为己有。用毒毒伤了马螓的部下。那刀劳鬼倒也是义气，和雷公道大打脱手。也是因为趁着乱象，我才得以脱身。”
王廉看着无姜跑回屋中，他和嬴栎说道：“栎大哥，无姜是一名好女人。”
嬴栎见王廉安然无恙，心中欣喜很多。言道：“叔冽，你的刀伤可有大碍？”
三人商略一番，遂定下了前去下邳的路程。
“频阳王氏就只剩下叔冽一人了。”
嬴栎道：“天孙秫是长信宫妙手之一，其宫中有五大妙手。是为‘五蠹’。有代行一部分宫主批示部下门人的权力。游杰，相柳，肥遗，乃至是中山四鬼，都是这些人的部下。天孙秫曾言，宫内各大权势暗自争斗不休，几位妙手也是各怀鬼胎，党同伐异。他不肯身陷宫中斗争，便决意退出长信宫。但是宫内门规森严，行连坐之法。一旦无端脱出，必将会遭到长信侯追杀。天孙秫走脱不得，便欲背叛宫门。”
“好喝么？”
过了一阵，嬴栎的红脸垂垂转白，又规复了往昔惨白的神采。他定了放心神，赞叹道：“姜儿，这的确是好酒。”
无姜笑了笑，说道：“小子真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