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廉脸上一红,无可何如。
黄石公道:“商家投机倒卖,那些年是转了很多昧心的财帛。然罪不至死,商家满门三代,近百口性命,岂能被无端枉杀?”
雷公道嘲笑道:“长信宫存亡与否,与老夫何干?”
斗到此时,雷公道终究使出洗心枪的绝招。两人比武已过百来多招,虞仲剑法固然精美,但是难耐年事,此时已垂垂感到体虚力乏,难以久持。
黄石公大喝一声:“好家伙!”立时抽剑避开。
雷公道枪头一抬,对准虞仲,喝道:“虞仲,你脱手吧!”
雷公道的枪法已几尽使完,这九九八十一起洗心枪法,是他躲在塞外深山当中自创而成。十三年来,他倾泻无数心血,不知熬炼了多少毒虫,杀死看了多少猛兽,此功方得以大成。
嬴栎俄然大悟!惊道:“父亲曾说,当时关中大旱,大秦曾获得卫国商豪的粮米赈资,诸县之官,得以在秦宫施令以后,敏捷安抚民气,布施哀鸿。”
嬴栎见了这百招剑法,心下已冷静演练了一遍三晋的剑法。此番与雷公道比试,黄石公的背工大部分都出自赵魏韩三家。这也恰是昨日黄石公所授的剑法。
回到城中,嬴栎问起丁忧的下落。黄石公道:“子正,天孙秫尚在城中。何不去问问此人?”
黄石公道:“天孙秫为五蠹之一,这一年来此人一向在暗中与长信宫对抗。宫中密事,不会不知。”
嬴栎道:“雷公道的言外之意,天孙秫实则是晓得丁忧的下落?”
黄石公举起定秦剑,禁止嬴栎上前,言道:“子正,老夫的剑法,你本日可要看清楚了!”
“是一桩仇杀案。魍魉派当时由雷公道带领七王谢下妙手,打击濮阳商氏。”
嬴栎救下王廉,心道:“铁枪之上为何没有半分劲道?此人莫非已然收力?”
“老夫收人财帛,替人消灾。既然赵年不知下落,此事就与我无干了。”
嬴栎见状,立即抢下王廉手上的长剑,飞身直击铁枪。雷公道听到身边风声,也不罢手,反而是左手推出,硬要接招。
雷公道看着嬴栎三人,问道:“虞仲,这木椟当中的文简,但是与你有关?”
短短一句话,雷公道便将此事推得一干二净。三人皆知雷公道与长信侯五蠹大有来往。嬴栎想起先前肤施之战时,此人曾与奋武君孟舆一道,为匈奴出运营策。
梁兴的死状,直让人见了怵目惊心。嬴栎倒吸一口冷气,他明白祖放在接办木椟之时,已暗置毒药,梁兴取回之时,便是中了上面的剧毒!
“主母与端奴,今晨已经分开了。”不知为何,天孙秫俄然答复道。
嬴栎问道:“现在的归藏剑法,毕竟是取自残卷。如果能练成最后一式......”
嬴栎明白,黄石公道在以实战传授嬴栎归藏剑法。这时候的招式,全然没有杀机,只要在层层推动之时的万端窜改。
王廉听他谈起此事,遂问道:“不知当时濮阳产生了甚么大事?”
“前辈!”
黄石公点点头,说道:“卫国多贩子,秦国昔日的相邦吕不韦,便是家累令媛的巨商。商氏老祖,年逾七旬,单名一个安字。他走南闯北,运营多年,堆集了很多财产。但是生财无道,很有树敌。这魍魉派,便是由朋友所雇,前去濮阳刺杀商老太公的。”
黄石公见他要走,便支撑着定秦剑,问道:“且慢,我有一事相询。”
祖放大呼一声,竭力嗟叹:“师父......经籍......”可惜匕首已没入心窝,祖放的话还未说完,便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