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伯豆大的汗水不竭从额头上滚落,他仓猝道:“大将军息怒,此番......此番前去灞上,满是为了大将军所想!”
项籍听他这么一说,随即撤开宝剑。项缠毕竟是他的叔父,有血缘之亲。他语气渐缓,说道:“叔父做了甚么?”
三人重新入坐,项伯心道:“两家现在之势,远非昔日可比。若能化去此战,今后也答应以当作退路......”
项伯迟疑道:“沛公,营中大事,皆有大将军执掌。鄙人不过为其部下统御部曲。这如何劝谏得了大将军?”
项伯再三推让,但是经不住张良的聘请,他最后还是去会晤沛公。
项伯方才随军攻占了函谷关,便马上奔驰鸿门。这一起上车马劳累,哪有半晌歇息?在沛公与张良几次劝酒之时,项伯一时酒到酣处,浑身飘然,与沛公密切起来。
刘季转忧为喜道:“我率军入关,秋毫不敢取用。鄙人又让萧多么人清理户籍,封藏府库,这都是为了等候大将军前来啊。至于函谷关一事,则是为了防备关外流寇盗贼。今时势狼籍,群盗四起惊扰关中,此为非常之举。季日夜盼望大将至,岂敢有背叛之心!还请公将鄙人之言传达于将军,季毫不会背弃将军待我之德!”
“不过甚么?可有甚么前提?”沛公急问。
得知四十万雄师陈军鸿门的动静,沛公不由大惊失容,他未曾推测,项籍竟然率军攻破函谷关,提兵至此。
“沛公气势如山!请饮此爵!”项伯与沛公对饮,最后,他在拜别之时又叮咛道:“望公天明就来,一旦来迟,雄师攻入灞上,万事休矣!”
沛公睁大着眼睛,的确不敢信赖张良的战略。他道:“你那旧友项缠是项籍的叔父!他统帅项家部曲交战多年,怎会替我说话?”
刘季看完和约,愤而掷地曰:“如此刻薄的前提,我刘季如果承诺,那这几年来的仗不是白打了么!”
项籍道:“龙且,先进步攻章邯,你献结合诸侯之策而于三津户一战大败之。本日,本将对明日事游移,还想你为之献策解虑。”
张良反问:“仰仗这十万新征之兵,沛公莫非想要抵挡住项籍的打击么?”
沛公眼眶一红,他瞥见樊哙在火线负盾侍立,便晓得是张良做了安排。他抱拳说道:“存亡一线,全赖子房互助保全也!”
刘季楞住,他发明言语失态,立即拉起张良的双手给他道歉。张良道:“沛公,项伯虽在敌营,但毕竟与我等皆为怀王之将。沛公与项籍共同拥戴怀王,便是楚国之臣。项伯便是因为这一点,不忍我军白白蒙受进犯,这才前来见我。如果沛公访问项伯,陈明心迹,或许另有胜算。”
沛公心中焦心,又问:“公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