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见陈平出帐,想起来此人便是先前奉养魏王的阳武谋士,便悄悄记着。
项籍待要作答,亚父俄然道:“将军此话,怎与关内传言不符?”
樊哙道:“大将军,臣死且不必,一杯酒又怎会推让?秦王有虎狼之心,杀人唯恐不能杀尽,科罚唯恐不能用尽,乃至于天下共叛之。昔日怀王与大将立约,‘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沛公既破咸阳,秋毫不凡,封闭宫室,还军灞上,等候大将军前来。我等遣将守关,不过是为防备盗贼惊扰流窜非常之举也。沛公劳苦功高于此,竟未有封赏,反而因为小人谗言,蒙受诛戮。大将军如果是以诛杀贤臣,此不过是秦王之持续罢了。此举,大将军不成为也!“
只听沛公道:“我两出了营门,未能和项籍告别,如何是好?”
“沛公本来是为了部下性命,这才不走。”陈平吃惊想到。
项籍让沛公先行退席,他闻沛公言辞诚心,所带人马不过百余骑,身边亲随更只是一灰衣墨客,便感觉沛公是至心前来请罪。他道:“沛公,先前有人来报之,是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之言。不然,籍何故至此?”说罢,项籍赐酒于沛公。
项籍听罢,默许不声。他让摆布添席,又摒退项庄。樊哙得以在张良身边入坐。宴席规复如常。直到这时,沛公才稍稍安宁下来。
项籍见他瞬息就将一只彘肩切食洁净,问曰:“懦夫,能复饮乎?”
沛公道:“那子房可代我向大将军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