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迟疑道:“我若不出,那是方命......但是我亦不肯部下部将上阵送命。”
章邯看着浑身是伤的司马欣,说道:“吕彦促我出兵,我苦谏不得,只得整备兵马,明日出战。”
这一次,章邯不会像之前那样受制与人。他诘责道:“长史,全军用命,皆赖本将之令。汝为使者,又有何无能与我军中大计!”
而这一幕,都被漳水南岸的楚军看地清清楚楚。
章邯道:“赵高?你见到了赵高?”他此时走出账外,见到咸阳使者的两片营帐此时灯火俱灭,他在侍卫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侍卫立即带了几人守住两人的营帐。章邯这才回身出去问道:“赵高做了甚么?声援与进军之事,陛下如何决计?”
司马欣将长剑抛开,拜倒在地,伏罪曰:“少府,末将擅作主张,是生是死,全凭少府发落!”
他按住剑柄,思虑再三和司马欣说道:“你且下去,容我再作筹算!”
章邯道:“长史此话怎讲?”
吕彦听闻章邯只是拔营进步,便诘责道:“章少府,不是军令已发,本日要与叛军作战么。雄师为何不动?”
司马欣道:“少府,秦宫已被赵高把持。阉贼居顶用事,其下不成成事。这一仗如果打赢,赵高必定妒忌你我功绩;如果一战得胜,全军诸将也免不了被胡亥正法。章少府,还望考虑!”
司马欣道:“末将曾在在咸阳见到公子子婴,得知赵高曾在咸阳宫与胡亥面会。而后赵高得胡亥诏令,统领百官总摄朝政。那太尉府长史吕彦。莫非少府不知其秘闻?”
张吕二人听之,顿时吓得肝胆俱裂。那张丞目睹军中兵变,就想夺路而逃,不料却被侍卫一把缚住。
司马欣道:“少府,咸阳宫廷的政务......现在全由赵高做主,胡亥......不过是他的傀儡罢了!
司马欣道:“前后两位使者,只要侍郎是咸阳宫所派!”说罢,司马欣扯开胸口的衣衿,章邯见到他身披数创,说道:“你这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莫非是......”
司马欣见四下无人,才敢展开手札一阅。只见这手札上写到:“白起为秦将,南征鄢郢,北阬马服,攻城略地,不成胜计,而竟赐死。蒙恬为秦将,北逐戎人,开榆中地数千里,竟斩阳周。何者?功多,秦不能尽封,因以法诛之。今将军为秦将三岁矣,所亡失以十万数,而诸侯并起滋益多。彼赵高素谀日久,今事急,亦恐二世诛之,故欲以法诛将军以塞责,令人更代将军以脱其祸。夫将军居外久,多内隙,有功亦诛,无功亦诛。且天之亡秦,无愚智皆知之。今将军内不能切谏,外为亡国将,孤特独立而欲常存,岂不哀哉!将军何不还兵与诸侯为从,约共攻秦,分王其地,南面称孤,此孰与身伏斧质,老婆为僇乎?”
司马欣道:“不知此人姓名,他使一把长剑,自称淮阴剑客。”司马欣见章邯似有被本身说动之意,立即道:“少府,明日千万不能派出兵马与楚军厮杀。项籍用兵如神,其麾下八千江东后辈勇冠全军。先前击破王离,士气高涨,正要寻求与我军决斗之机。如果冒然出兵,只会中那项籍下怀!”
章邯信心此时产生摆荡,他神情严峻,过了半晌才从衣袖之间取出一卷羊皮文书,他交给司马欣道:“这是日前陈馀发至帐中的密信,你且看看。”
章邯看着地上的两具尸首,眼里充满了悔怨与不甘。他说道:“长史,事已至此,杀你又有何用!”
“章邯!你这......是叛变秦国.......”吕彦一言还未说完,那长史司马欣就已冲到他背后,长剑挺出,直把他刺得透胸贯心,倒地便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