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乐暗自佩服赵高的定夺。他回禀道:“末将听赵成所言,当日前去武成侯府传信,那子婴的侍卫嬴栎,倒是在场。”
杨启在路上已经得知王氏兄弟叛逃一事。他向阎乐一拜,说道:“阎令,此事鄙人已差人到咸阳各处搜索。只要城门不开,定能找出王氏兄弟!”
杨启摇点头道:“明日是新君即位之典,如果现在命令追捕,恐怕会有非议。此事如果传出去,咸阳城浑家心惶惑。中丞相见怪下来,你我保不准要连坐!”
赵高道:“阎乐,子婴无能,不敷为患。眼下,老夫另有一事需求你办。”赵高起家,对阎乐说道:“你速去内史府,内史癸得我诏令,正在整编咸阳户籍图册。需求在这几日以内,尽数整备安妥,送至相府。你是咸阳县令,且去助他一臂之力。”
阎乐听到内史癸正在筹办户籍图册,他问道:“中丞相,户籍图册?莫非是要以此与刘季和谈?”
阎乐喝道:“让廷尉杨启过来!”
阎乐反手就将长剑扔在地上,他怒道:“这底子不是被人劫狱!”
世人伤感不已,此时王仓言道:“公子,赵高自绝天下,民气尽失。罪极当诛。关东士人与秦国公族皆盼其速亡,公子只要振臂一呼,关中之地定然呼应!”
何充说道:“三位尽管快走,此事鄙人所为,毫不会拖累婴公子!”说完,何充又召来一人。何充指着此人道:“此人是咸阳狱的杂役,名叫何五。他会助三位逃脱。”
众部下一听,仓猝拜倒。一狱吏上前道:“阎......阎令......何充在此地断狱多年,与那二人并无半分干系......”
赵成刚一出去,阎乐就仓促前来面见赵高。赵高将杨启的手札转交给阎乐。阎乐心道:“杨启此人,倒是善于揣摩丞相情意。”赵高道:“廷尉之策,确是可行。只要加派人封闭要道,以新君即位为由加强守备,这二人定然掀不起甚么风波。
嬴栎道:“但存候心,这位是狱掾何充,受关内侯之托带我前来。”
何五点点头,他看到何充手中长剑,本来敞亮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何充问道:“五弟......你怕不怕?”
那何五走到嬴栎身边,拿出两件粗衣,递给王氏兄弟,嘴里咿呀说完,含混不清。嬴栎听出此人没法言语,何充看出他的心机道:“何五是我的哑兄弟,三位尽管跟从他分开。”
嬴栎与王氏兄弟二人抄路返回,到了斋宫,子婴见三人安然返来,心中转忧为喜。他问道:“子正,可有轰动赵高耳目?”
阎乐道:“既然如此,那本令就立即将此事回禀中丞相,以待丞相裁夺!”
左监听到要被连坐,更是焦急,他道:“那廷尉还要待到何时?莫非要等中丞相亲身清查?”
嬴栎对何充一拜,说道:“何兄大义,栎替我家公子谢过!”
“此事你莫要多问,速去办好便是。”赵高不肯多说,阎乐领命,接过了赵高的诏令。出府而去。
阎乐又道:“中丞相,可否让末将去往斋宫一查办竟?”
子婴悄悄一叹,关内侯上前安抚道:“何充此人,重义轻生。昔日老臣于他有恩,本日报之于公子,践行信誉!”
“有所交友?”
何充取太长剑,立即对着牢中刑具,案几等事物一阵乱砍。过了不久,他听到有人从内里出去。这一看,倒是何五。
世人一时惊诧,阎乐又道:“此处刑具,案几等物件虽被破坏,然到处有决计剑砍之陈迹。”他走到被砍为两段的案几边上,问道:“如果尔等劫狱,岂会毁去一面小小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