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别怕,今儿我们过来,就是替你做主的。”卢氏拍了拍女儿的手,转头去看丈夫。
江芸娘避开宋老爷子的目光,假装委曲地低下头。
“老爷!”张氏不肯意。
“江芸娘,本日你翻脸无情,我等着看你被万人鄙弃的结局。你觉得江家会至心庇佑你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祖母死了亲闺女,必然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会好好活着,等着看你身败名裂!”张氏一口气骂完,还不解恨,但被边上的王嬷嬷给拉住。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到了。
至于宋家人,徐氏和苏氏是传闻过这个事,宋老爷子则是毫不知情,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朝江芸娘看去。
话说到这里,江停舟特地减轻语气,“现在你不是宋家妇,而是江氏女,我要出事,你就是罪臣之女。之前的事,你可威胁不到我了!”
她轻视地哼了一声,带着孙嬷嬷等人往外走。
承诺和离,已经是江停舟最大的让步,他毫不能容忍有人侵害江家的名声。
“呵,不敢当。”江停舟要江芸娘放了王繁华,却被反对,“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还要如何样?难不成你把宋家搅和到不得安宁,也要江家跟着沦落?”
江停舟也不想来,但江芸娘把事情做得太绝,他不得不来。
卢氏想和女儿多说会儿话都不可,只能看着父女俩走远。
宋文翎没了功名,但宋清柏另有官职,皇上本日并没有惩罚宋清柏教子无方,但有人上折枪弹劾几次,那就不必然了。
“你闭嘴!”宋清柏瞪了张氏,“都说慈母多败儿,以往就是你太宠着他,这才会导致本日的结果!”他已经想好了,明儿个就纳妾,必然要再生个儿子。
“父亲曲解了,王繁华是被府衙的人抓走,他的存亡和女儿没有干系了。女儿哪有那么大的本领,能插手府衙办案,不过是父亲体贴则乱罢了。”江芸娘不动声色地说完,“何况,王繁华死了,对父亲不是功德吗?”
只是踏进了江家的大门,对上父亲沉重压抑的眼睛,晓得她父亲另有话要说。
江芸娘转头去看张氏,“婆母母亲听到了吧,我父母已颠末来了,事已至此,您就别说甚么救不救的事。您内心清楚的,您为了宋文翎的出息算计了我,我对你们恨之入骨。本日的局面是我想要的,我如何能够帮你们?”
还算她父亲聪明,在宋文翎最申明狼籍时过来提和离,旁人还会说他爱女心切,是个仁善的人。
当江芸娘拿到和离书的那一刻,说不冲动是假的,她盼着这天太久太久,眼泪不受节制地落下。
卢氏:“休妻?你们宋家美意义提休妻?”
宋老爷子得知宋文翎的过后,捶胸顿足好一会儿,又得知江家来了人,更是骂了宋文翎好几句。
江停舟不想再待下去,再一次开口,“事已至此,再闹下去就欠都雅了,和离书已经带来,让宋文翎签个字就好。”见张氏还要开口,江停舟减轻语气道,“固然宋文翎没了出息,但你们大房还是要过日子的,可别把清柏也给影响了。”
刚走出春熙苑,江芸娘便听到张氏的呼啸声,但她步子没有停下,既然南淮安帮她一把,她更要把后边的路走下去。
张氏眼眶含泪,她自以为没甚么大错,当初娶江芸娘,也是为了儿子今后好。谁曾想,却害了儿子的平生。
在江停舟皱眉思考时,卢氏先开了口,“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幼时还蒙了难,不知吃了多少苦。好不轻易把人找返来,如珠如宝地养着,到了你们宋家,反而到处不是。老爷子要说江家的情分,那我倒要问问了,既然我们两家来往多年,如何不看在畴昔的交谊上,对我女儿好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