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一小子见老爷这回真是生机了,心底惊骇,因而忙实话招来:“回、回老爷的话!容大爷他、他去青楼了。”
屋里只剩沈姨娘和孟敏,她们二人不敢妄动。
末一句听得外屋的吴氏神采一变。
沈姨娘刹时寂然。
姜成瑾一抽一搭地抹着泪,神情痛苦地揪着衣衿,疾言厉色地指着吴氏喊道:“容大哥看上了我的陪嫁丫环橘清!太太要我把橘清给他!我不肯……他就教唆四女人把橘清骗去强|奸!还把她打地遍体鳞伤!”
老太太和孟惠走在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孟林、孟礼和吴氏在外屋。沈姨娘带着孟敏垂手立在一旁,气儿都不敢喘。
孟敏这下才是真的惊骇了,这回的眼泪也是真的的了:“老祖母!你好狠的心啊!我是父亲独一的女儿!您如何能把我赶走呢?”说着,孟敏又望向孟林,不想孟林却面无神采,看也不看她一眼。
钟灵忙道:“太太她……她不知从哪儿拿了件黄色的袍子披在了容大爷身上,说老爷如勇敢打容大爷就是鄙视君威,要定罪的!”
“只是甚么?”老太太忙问,“究竟你跟孟敏起争论是为了哪般?”说着,老太太又‘嗐’一声,抱怨道,“可不管为了哪般,你也不能不顾孩子啊!”
“孟容在哪儿!?”孟林大发雷霆,回身两步抓起吴氏的手,“把他叫来!”
老太太和孟礼都出去了。
孟惠冷不防一笑,却理睬她。
“老太太!”沈姨娘急的跪下,求道,“使不得啊老太太!敏儿还小,您让她出去,她能去哪儿呢?您饶了她这一回吧!贱妾此后必然好好教诲她!”
当姜成瑾醒来的时候,屋内聚满了人。
“如何了?”世人皆迷惑。
而沈姨娘和孟敏从未见过如此步地,心中不免惊骇,是以便对孟惠和姜成瑾多了几分顾忌。
可又见老太太和老爷都不在,沈姨娘这才壮着胆量求姜成瑾:“惠儿媳妇,你大人大量,这事儿原该是孟容的错,敏儿只是一时胡涂,你就给她一次改过改过的机遇吧。”
老太太和孟礼一见,皆惊奇万分,忙问:“到底是如何回事?”
一听‘木杖’两字,吴氏神采蓦地一变,惶恐地跑过来抓住孟林的手,“你如何能不问清楚就要动刑呢!你是想要容儿的命吗!?他是你的儿子啊!”
姜成瑾仍旧指着吴氏哭道:“太太!毕竟橘清是从小服侍我的贴身丫环,我那里舍得呢!何况我早已为橘清物色了好人家,将来就是嫁了她也是要来服侍我的,就因为我的不舍!你们就使了这个丧尽天良的手腕!我原是找太太!太太不在就只好去找四女人,不想四女人却说‘左不过一个丫环,死了就死了,大不了我赔你两个’!我竟不晓得堂堂大师!一个丫环受了辱死了赔两个便能够了事的!如此此后我岂不是日日都要提心吊胆,唯恐哪天豺狼又来把我的丫环给弄死?还是说就算被弄死一个两个,我也只能憋着就是了!”
“孽障!孽障!孽障啊!”老太太气地直拍桌,差点没背畴昔气去!
孟惠听这话,神采一变,才要辩驳,却被孟林抬手禁止,又见孟林面色乌青地问吴氏:“按你这么说,成瑾这一胎没了倒像是她本身用心的?”
姜成瑾重新躺了下来,现在情感安稳,与方才冲动痛哭的模样判若两人。她伸手拍了拍沈姨娘的肩膀,嘴边勾起一抹嘲笑:“老太太做的决定,我们不敢违背。姨娘还是归去好好服侍老爷。至于四女人,就放心让她到庄子上去吧。如此姨娘今后的日子也能安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