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蒹葭大婚时,正值阳春时节。
“太子身为你的表哥,你俩自幼青梅竹马长大,待婚后,太子定会待你好的。”
太子满面红光,挽上她的手臂,举起酒盏凑在唇边,眼神表示她喝下杯中酒。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道阻且长......”
太子居高临下逼视她,眼含严肃:“蒹葭,莫要惹我活力。”
“下辈子......换我......等你。”
顾蒹葭眼泪决堤而出。
边疆镇县沦亡叛军的八百里急报传入朝堂,朝中肱骨之臣以阿耶(父亲的称呼)为马首是瞻,奏请年老昏庸的嘉宁帝出兵平叛,却被骄横骄傲的嘉宁帝以“宵小何惧”等为由所拒,阿耶更被按上“妖言惑众”的罪名,禁足家中三月,罚三年俸禄。
顾蒹葭浑身发冷,肺腑却灼烧般的疼痛,她重重咬在太子监禁她的手臂上,腥红的血充盈满嘴,却不及她心头哀思一分。
她倒是瞥了眼,门外一闪而过的一角绿罗裙,不知何人给她下的毒。
李景喻在北境民望甚高,又是皇亲贵胄,此次嘉宁帝对北境生乱熟视无睹,任由李景喻擅自出兵平叛。待北境之乱耗掉李景喻大部分兵力后,若李景喻活着返来,再治他个越俎代庖的罪名,自此,撤除李景喻这个亲信大患。
“蒹葭,记着了,嫁人后,统统以家属为重,莫要率性,触怒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