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家中独女的顾蒹葭,此次, 所嫁之人, 乃是当今太子李贡献。
她双眼阵阵发黑,肺腑灼烧难忍,连着满身骨肉如同烈焰焚尽,没顶的痛意顺着喉咙,涌.入嘴中。
顾蒹葭瞪大双眸望向太子。
自此,李景喻回北境袭了父爵,镇戍边关的同时,为父守孝三年,两人婚事担搁下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道阻且长......”
火光电石间,顾蒹葭满身如遭雷击,双眼阵阵发黑,天旋地转中,她怔忪的望着李景喻。
本来如此,理应如此。
“现在,他正朝这边来了。”
已畴昔一月不足,朝中并未派一兵一卒援兵,边疆重地轮陷失守,李景喻二万雄师只剩残兵弱将负隅抵当,困守怀溯镇,再未传来任何动静。
“蒹葭,记着了, 嫁人后, 统统以家属为重, 莫要率性,触怒了太子。”
太子暴怒甩开她,她一头撞在小几上,血水顺着额头糊了满脸,她踉跄着朝景喻爬畴昔,将浑身浴血的他搂入怀中。
太子一声令下。“杀。”
李景喻面上褪去方才闲适模样,又规复了以往“冰脸阎王将军”的严肃,他浑身高低透着冷厉肃杀之气,居高临下的逼视巧儿,语气更是不容置疑。
面前刀光剑影中,李景喻徒手杀了十多人后,终究不敌,倒在了血泊当中。
顾蒹葭眼泪决堤而出。
顾建柏膝下只得一女,常日极其心疼,又知她心有所属,并非是太子,终不忍心问道:“蒹葭,你可会怨阿耶?”
敌众我寡,胜负已分。
李景喻环顾周遭众将士,挥手。
顾蒹葭了然,上前搀起阿耶紧绷的臂膀,轻声道:“蒹葭嫁给太子表哥便是。”
太子李贡献觊觎她美色多年,深知她与李景喻有婚约在身,却以李景喻用兵如神为由,规劝圣上拒不出兵救济北境。更以此勒迫阿耶将本身嫁给他。
在她泪水昏黄中,李景喻唇角含笑的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