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俊茂讨了个无趣,并未断念,仍要开口说话,忽的被身后朱会飞唤住:“成刺史,郡主有我家郡王照看,就不劳您操心了。”
成俊茂犹不自知般,无话找话说:“顾女人这几个月驰驱繁忙,家妹对女人甚是驰念,我在并州时,家妹还曾去信给我,称:要我这个做兄长的多关照女人。”
李景喻离她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熏的杜衡的淡香,近到能感遭到他每一下吐息拂在她头顶,一片温热。
“可顾女人却在我统领以内,出了这等事,我真无颜再见顾女人。”
朱会飞见成俊茂对郡主殷勤之态,嗤之以鼻。
她缓慢看他一眼,见他眸中簇着含笑,如同她初见他那日般,语气诚心,似是兄长般体贴本身,心中那股奇特感倏然消弭无踪。
他持续道:“那帮水匪雄踞陆家湾,滋民肇事,早成一患,若不及时肃除,将来对并州一带百姓,百害无一利,本日这帮水匪既然落入我手中,我便为民除害了。”
顾蒹葭落了座,抬目睹堆栈内鲜少有人走动,自知是被表哥清了场,遂去了幕离,搁在桌上。
李景喻未当作俊茂一眼,而是面色紧绷的盯着顾蒹葭。
搬运货色的壮汉无一不瞪圆了眼睛,盯着从他们身边路过的女子,直到人走远了,才回过神来,持续手中活计。
她看向面前男人,勉强笑道:“蒹葭全听表哥的。”
他话音刚落,不知怎的,她心头竟拢上一丝失落。
大魏民风颇开,男女同席而食,屡见不鲜。
她面含迷惑,似是不信。
巧儿面带惶恐道:“奴婢自小孤苦,承蒙郡主不弃,收留奴婢,对我而言便是大恩,奴婢就是做牛做马亦要酬谢郡主,求郡主不要赶奴婢走。”
就在这时,她身边一道暗影压下,后.出去的成俊茂坐在了她右手边。
他手内心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指腹摩挲了下,一丝痒意从心间直窜至喉咙,梗在舌尖,使他口舌发干,他强行压下想再次拥她入怀的打动,撇开眼,说道。
她说完,朝他微一福身,渐渐朝屋中走去。
那种奇特感再次袭上心头,一颗芳心砰砰直跳,她再也不敢看他,忙就着近旁的菜小口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