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啊,你真的决定端五过后,就和萻萻一起去江南?”老天子担忧地问道,固然没有说得太明白,但脸上清楚地写满思疑。
一群年青的天师们即使才气不俗,却因为对敌经历少,免不了一阵手忙脚乱。
迟萻听到这话,内心不由得出现几丝奇特的感受,想要再细心咀嚼,他已经笑着转移话题,牵着她的手回房。
景阳宫的人对十七皇子总有一种自觉标信赖, 就像加了滤镜的残脑粉,看不到他的弱娇, 一心一意地以为他是最强大的,无人能敌。
迟萻花了一天时候画了几十张灵符,让流音装进香囊里分发下去,算是她对景阳宫的宫人一点情意。
“司昂,你的身材没事么?”她昂首看他,眼里透着担忧。
固然这些年他们一向在占星塔里伴同国师修炼,但不代表他两耳不闻窗外之事,当年太子之死,实在蹊跷,厥后五皇子被立太子,这此中固然看不出甚么,但裴景俊直觉十七皇子定然在此中有举重若轻的感化,只是拿不出证据罢。
天气稍晚,迟萻才返来。
十七皇子没说甚么,脸上暴露倦怠之色,抬手端起茶轻抿一口。
流音笑着说:“我们那里当得女人如此操心,女人可别是以累着。”不然十七皇子可要活力。
以十七皇子这弱娇的身材,真的能安然到达江南么?
她看着坐在窗边沐浴在阳光下俊美清隽的男人,实在没法将他与传说中那残暴病弱的十七皇子联络在一起,看着就像一个俊美矜贵的青年,世家贵胄,如果路上遇见,估计无人能发明他就是传说中妖魔降世的皇子。
直到天亮后,迟萻猛地展开眼睛,双手捂着胸口,惊喘地叫了一声。
水鬼们从江面上爬出来,身上披着乌黑的水草,爬上船,抓着海员的脚,将他们拖进水里,往水底拖去,用水中柔嫩的水草束缚他们的身材,直到他们堵塞而亡,变成新的水鬼,成为那些水鬼的替死鬼。
十七皇子眼神微黯,笑着说:“那我可要好好地戴着。”
端五这日,老天子和兰贵妃一大早就来到景阳宫。
迟萻一口气画了十几张灵符,半途安息会儿,笑盈盈地说:“就画几张符罢,也算不得累。”
“皇上!”兰贵妃忍不住嗔了一声,明显是过来劝说的,如何最后反而承诺了?
迟早的!
蜚音应一声是,便分开去安排。
迟萻问不出甚么,只好作罢。
十七皇子将怀里的人搂紧,没有放开讳饰在她眼皮的手,见她手指紧紧地揪着被子,便将那五根手指一一掰开,强势地将本身的手挤出来,与她五指相扣,冰冷的唇在她额头悄悄地贴着,呢喃道:“萻萻,那些都是无关紧急的人,你只要看着我就好,陪在我身边不好么?”
迟萻一脸无辜。
迟萻让流音筹办香囊,内里不但有兰草一类的香草,另有一张她便宜的灵符,将之分发下去,景阳宫的宫大家手里都有一个香囊。
但是,却总有这么个小女人,情愿陪着他的。
迟萻心知那男人的脾气确切不好,并且还是个弱娇变态,不惹他还好,惹到他让人生不如死,连死都不能——参照十二皇子当年的了局。不过她巴不得世人以为他是好的,便笑着说:“是啊,到时候他还会和我们一起去江南,说要去拜访一下我爹娘。”
在十七皇子面前,他自发地改过对迟萻的称呼。固然他们与迟萻是自幼了解,相互家中长辈又是世交,理应能够靠近一些,可在这位皇子面前,统统的动机都被压下。
兰贵妃便也不说了。
此次十七皇子闭关的时候有些久,直到端五节之前才从密室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