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徽拖着一双受伤的腿,怠倦地挣扎着,扯开了沙哑地嗓子叫唤着。他微小的声音越来越远:“天可汗、天可汗......”
“幽州镇帅刘仁恭也曾放过萧敌鲁一马,还请天可汗知恩图报,助幽州一臂之力”。
“我此次前来,是想要求契丹汗国出兵......”
“你说甚么”?
“甚么中原礼法?我看你是和尚打伞,没法(发)无天”。
但是天公却恰好不作美,吼怒着的北风异化着一块块雪片婆娑起舞,在不断地玩弄着他。
他蹑手蹑足地从车上抱下一捆捆柴草放在地上的砸刀旁,他要将这些柴草切成细碎的饲料。
“哦?这么说,反倒是我契丹汗国欠了他们一份情面”?
他一方面要完成被奖惩的牧奴一天所要做的事情,同时也试图通过体力劳动放弃心中的统统烦恼,安慰本身这颗孤傲、受伤的心。
“哈哈哈哈。那又如何?他现在不是还是为我牧羊吗”?耶律阿保机调侃道。
“尊敬的天可汗,不跪,这恰是我所遵循的中原礼法呀”!
想到这儿,述律平微启红唇:“启禀天可汗,我传闻韩延徽在燕地是位人气儿很高的军事家,政治家”。
“诺”。全部回应。
耶律阿保机闻听此言,气得浑身颤栗。他用手指着韩延徽大声怒斥:
韩延徽穿戴薄弱的长袍冻得浑身颤栗。他蹑手蹑脚地从车上抱下一捆柴草,放在空中的铡刀旁,他要将这些草切成细料,喂给那些牲口。
韩延徽仰天长叹,心中充满着无穷地悲惨。
“犟驴,见到天可汗还不快些跪下”!
麻答说着,将手中的铁骨朵在韩延徽的双腿髌骨狠狠地敲击了二下。
“哼!你不知契丹汗国之举足轻重,不可膜拜天可汗之大礼,还妄图着大契丹出兵救你”?
“传,后唐幽州察看度之使韩延徽拜见大契丹国天可汗陛下”。
述律平悄悄皱了一下眉头,表示麻答退到一旁。
“走”!
韩延徽只感觉面前一黑,“啊”的一声双膝向前扑倒在地。
韩延徽穿戴很薄弱的袍子,他只感觉双腿有些麻痹疼痛,“铁骨朵”的能力他实在领教过了,但那只是个小小的警告,如果麻答那一下用力砸下去,本身就会筋骨迸裂,乃至断气身亡。
“蠢驴,见到我大契丹国天可汗为何不跪?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想让你这脑袋瓜子像鹰隼一样被乱箭射中,瞬息搬场呀”?
“你晓得这里是甚么处所吗?非是你那中原的一亩三分地儿”。
韩延徽不顾疼痛手扶膝枢纽咬牙站了起来。他看也不看麻答一眼,更不屑阿谁麻答自以为最为短长的兵器“铁骨朵”了。
看到这景象韩延徽更加思乡心切,他的老母亲孓然一人,他怎能不惦记取呢?
“启禀天可汗......”
耶律曷鲁当即挥动起铁骨朵。
“让幽州使节到荒郊田野去做牧奴,这恐怕有失国体吧”!述律平柔声细语。
韩延徽摊开双手,无法地点头感喟。
阵阵晚风吹过,略带柴草的苦涩传入述律平的鼻息。
“尊敬的天可汗,契丹虽贵为汗国,但毕竟只是附属于唐朝的一个重镇罢了。我是唐朝派来的使臣,只跪唐天子,绝无膜拜契丹可汗之礼法”!
韩延徽眼睛似睁非睁,半醒不醒。
弘义宫内,火炭在火盆中不断地闪动着腾跃着,述律平的目光也跟着炭火在不断地闪动着腾跃着。一想到在牧场处饱受煎熬的韩延徽,她的内心就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哀怜与阵阵的忐忑。
耶律阿保机见韩延徽长揖不跪,顿时有了几分肝火在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