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婵,明天端王世子会来我们府衙,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相迎。”卞从宗此时已经脱下官府,只穿了一件家常的便服,没了白日里的官威实足,只是个浅显的中年父亲。
“下不为例。”冷酷的声音传来。林幼瑶却见他眼眸里一刹时浮起不容忽视的放纵和宠嬖。
工夫不等人,卞婵婵转眼已经十八岁了。
林幼瑶怔了怔,能让他护着的该是甚么人?天潢贵胄,身份崇高,能让他护着的,不是嫡亲,就是天子了。
“你,”卞从宗一顿,又放柔了声音,“如果你能的殿下青垂倒也好了,爹爹帮你争夺个侧妃的名份,那你就成了皇家的朱紫了。”
卞婵婵年纪渐长,说亲的媒婆们也垂垂晓得了卞婵婵眼高于顶,非常抉剔,给卞婵婵说亲的心也不主动了。这已有整半年,没有人跟卞从宗提过和亲的意义,连表示都没有。女儿如此,作为父亲的卞从宗天然非常焦急。十八岁,没有人提亲,如果能得殿下青睐,嫁到皇家,也是一个很好的归宿了。
穆景瑜站起了身,颀长均匀的身躯在烛火下散着光晕。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对林幼瑶说道:“明日,我去府衙,你不消跟着去了。这一起舟车劳累,明天,你又跟着我走了好久,早晨又熬夜,实在劳累,明日你在真园好好休整一番。”
“不就是一个世子吗?我认都不熟谙他,谁晓得他长的甚么样?身上有没有恶疾?私底下操行是如何样的?”卞婵婵一下子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似地跳了起来。
在归去的路上,穆景瑜出言问道:“幼瑶,方才让我给那父子二人做樊篱了?”
男人的体贴让林幼瑶内心划过一丝甜意,她回馈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恩,殿下。”
林幼瑶骨子里是个当代人,那种环境下,她第一反应是想帮帮阿谁孩子,本能的没有第一时候想到这个期间的尊卑看法。
晚餐过后,江宁知府卞从宗和本身的女儿卞婵婵相对而坐。
父亲是知府,对她又是捧在手心般的宠着,卞婵婵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渐渐的,就养成了眼高于顶的性子。到了说亲的年纪以后,几次给她说亲,都因为卞婵婵看不上人家,而没有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