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润章说:“是的,他们本来都是庄稼人,遭了天灾,农户不收,没粮食吃,就构造起来抢富人、官府的粮食,就变成贼了。”
“大师都这么想,但是天子老儿刚愎自用,宠任寺人、误信流言,中了满人的反间计!”
饭菜做好盛进盘里,妈妈不让他端,怕他脚下倒霉落,跌倒了打了盘子烫着脚,他不干,非端着送去不成,妈妈没体例,只得由着他。他在前头谨慎翼翼走,妈妈提心吊胆在前面跟着,直到他把盘子、酒壶一件件摆在石桌上,才舒了口气。
进了大门,墨客留意打量这所北方农家院落:乌黑的影壁墙上描着个斗大的福字,转过影壁,是整齐温馨的四合院落,除上房北屋是砖瓦布局外,其他配房一色土墙草顶,门窗口及四角均用青砖镶嵌,补葺的整齐无缺,不像南边乡村那些稻草庵子,像披蓑垂钓的渔翁蹲在野地里。家如其人,仆人勤奋可见一斑。他对这些北方乡村奇特的修建气势很感兴趣,感觉它们仿佛是讲求的艺术品,整齐、美妙而不失浑厚风雅,如许的宅院不消说居住,就是看上一眼,就给人温馨、舒畅的感受。
蒲槃说:“让你骑牲口走,是为了节流时候,早去早回,我办好书院等你来给门生讲课。”
蒲槃拗不过他,只好承诺都买成米。又叫儿子牵出驴来给公子代步。施润章又要推让。。。。。。。
“大伯!这房顶是用甚么草做的?”
“本来是如许!富人官府的粮食本来就是农户人种的,被他们強徵了去,庄稼人没粮食吃,再抢返来也不算是贼呀,如果我当了官,百姓遭了灾荒没粮食吃,不消他们抢,就主动开仓放粮,老百姓不就安居乐业,不造反了吗?”
先生正要跟着蒲妈妈回家,俄然迎靣过来个小伙子,劈胸抓住他衣领,喝道::“你作了甚么恶?被官兵追逐,利用我弟弟救了你,如果官兵再次来抓捕你,岂不给我们加上‘窝藏逃犯’的罪名?走,跟我一块去官府自首!不然,我就去告密你!”
“如果闯王当了天子,他也会如许做吗?”
施润章说:“老先生此比刚正应了唐太宗那句名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总之,目前的中国正面对着一场大动乱、大战乱的局面,不管是大顺还是大清,不管谁想获得天下,都得颠末一番苦战,然后再由大乱走向大治。”
蒲槃道:“公子说那里话,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我这里和在家中一样,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实实在在,我们才欢畅呢!”
蒲槃叹道:“动乱也好,战乱也罢,对我们庄稼人来讲,影响都不大,而对你们这些空怀一腔热血、报国无门的举子来讲,倒是一件大事。”
“麦秸。”蒲槃说:“在北方,小麦跟南边大米一样,是人们最爱吃的粮食,可惜本年全被冰雹毁了!没有了麦秸披屋,碰到秋雨连缀气候,好多人家又要饱受房屋漏水之苦了!”
施润章说:“老伯一家对我恩重如山,能留在府上做事,是我最大的幸运,只是门生离家大半年了,因中原战乱不休,手札不通,家中状况如何?一无所知。何况父母年老多病,望子不归,不知痛苦到何种程度?现在好不轻易逃出虎口,不尽快归省父母,实在有失孝道,望老先生脱期几天,让门生回到家中告之父母,征得二老同意,便可返回。”
“如果北京危急,朝廷又从关外调兵勤王呢。”
蒲槃拦住他说:“不可,此去往南满是山路,崎岖难走,沿途树木莽林,野兽出没,行人希少,天晚了很不平安,图个安然吉利,在舍间暂住一宵,明日一早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