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伺之,夕照冥蒙,少年始过。生曲意承迎,笑问所来。答以“外祖家”。生请过斋少憩,辞以不暇,固曳之,乃入;略坐兴辞,竖不成挽。生挽手送之,殷嘱便道相过,少年唯唯而去。生由是凝神如渴,来往眺注,足无停趾。一日日衔半规,少年欻至,大喜要入,命馆童行酒。问其姓字,答曰:“黄姓,第九。孺子无字。”问:“过往何频?”曰:“家慈在外祖家,常多病,故数省之。”酒数行,欲辞去;生捉臂遮留,下管钥。九郎无如何,赪颜复坐,挑灯共语,温若处子,而词涉游戏,便害羞面向壁。未几引与同衾,九郎不准,坚以睡恶为辞。强之再三,乃解高低衣,着裤卧床上。生灭烛,少时移与同枕,曲肘加髀而狎抱之,苦求私昵。九郎怒曰:“以君风雅士故与流连,乃此之为,是禽处而兽爱之也!”未几晨星荧荧,九郎径去。

苏仙

试其方,有奇验。沂水另有能知其方者。以蒜白接茅檐雨水,洗瘊赘,其方之一也,良效。

汤公名聘,辛丑进士。抱病垂死,忽觉下部热气渐升而上,至股则足死,至腹则股又死,诚意,心之死最难。凡自老练以及零碎久忘之事,都随心血来,一潮过。如一善则心中清净宁帖,一恶则懊憹烦燥,似油沸鼎中,其尴尬之状,口不能肖似之。犹忆七八岁时,曾探雀雏而毙之,只此一事,心头热血潮涌,食顷方过。直待平生所为,一一潮尽,乃觉热气缕缕然,穿喉入脑自顶颠出,腾上如炊,逾数十克期,魂乃离窍忘躯壳矣。

既葬,女独居三十年,何尝窥户。一日邻妇乞火者,见其兀坐空闺,语移时始去。居无何,忽见彩云绕女舍,亭亭如盖,中有一入盛服立,核阅则苏女也。回翔久之,渐高不见。邻居共疑之,窥诸其室,见女靓妆凝坐,气则已绝。众以其无归,议为殡殓。忽一少年入,风韵俊伟,向众申谢。邻居向亦窃知女有子,故不之疑。少年出金葬母,值二桃于墓,乃别而去。数步以外,足下生云,不成复见。后桃健壮甘芳,居人谓之“苏仙桃”,树年韶华茂,更不衰朽。官是地者,每携实以馈亲朋。

何师参,字子萧,斋于苕溪之东,门临郊野。傍晚偶出,见妇人跨驴来,少年从厥后。妇约五十许,意致清越;转视少年,年可十五六,丰采过于姝丽。何生素有断袖之癖,睹之,神出于舍,翘足目送,影灭方归。

金陵女子

于陵曲银台公,读书楼上。值阴雨晦暝,见一小物有光如荧、蠕蠕而行,过处则黑如蚰迹,渐盘卷上,卷亦焦。意为龙,乃捧卷送之至门外,持立很久,蠖曲很多动。公曰:“将无谓我不恭?”执卷返,仍置案上,冠带长揖送之。方至檐下,但见举头乍伸,离卷横飞,其声嗤然,光一道如缕。数步外,回顾向公,则头大于瓮,身数十围矣。又一折反,轰隆震惊,腾霄而去。回视所行处,盖曲曲自书笥中出焉。

积二年余,谓赵曰:“感君恋恋,猥相从,忽已三年,今宜且去。”赵曰:“曩言无家,今焉往?”曰:“彼时漫为是言耳,何得无家?身父货药金陵。倘欲再晤,可载药往,可助资斧。”赵运营,为贳舆马。女辞之,出门径去,追之不及,瞬息遂杳。

先是,邑有某太史,少与生共笔砚,十七岁擢翰林。时秦藩贪暴,而赂通朝士,无有言者。公抗疏劾其恶,以越俎免。藩升是省中丞,日伺公隙。公少有英称,曾邀叛王青盼,因购得旧所来往札胁公,公惧,自经;夫人亦投缳死。公越宿忽醒,曰:“我何子萧也。”诘之,所言皆何家事,方悟其借躯返魂。留之不成,出走旧舍。抚疑其诈,必欲排陷之,令人索令媛于公。公伪诺,而忧愁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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