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妨,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何必拘束矫情。我鲜卑男儿顶天登时,脾气豪放,有话亦是直言不讳,今见心仪女子,何不说出口来。”
刘渊一听也是吓坏了,仓猝变了张脸,殷勤献媚道:“唉呀,你瞧瞧我这少爷脾气。嘿嘿,大王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小弟我计算了。”
“如此甚好!方才扳谈,我早已觉女人不但有倾国倾城之貌,更是聪慧过人,亦识大抵,无妨就留在代国做我的可敦如何?”说着见青城蹙起眉头,似有不解,便笑着解释道:“可敦乃我鲜卑人的第一夫人,亦就是中原人丁中的皇妃。本王尚未娶妻,如有青城女人为红颜知己,我亦可发誓毕生不娶!”
青城赶快扯了他衣袖,悄声提示:“此人从帐后出来,不是代国王又会是谁?”
现在情势,青城天然情愿留在代国,只是皇妃一事尚且有些冒昧,但制止难堪,她亦是莞尔一笑道:“正如大王所言,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但仅一面之缘就鉴定毕生,未免操之过急,纵使青城对大王另有敬慕之心,亦不敢就此应许。”
刘渊一言让神采板滞的青城顿时复苏了过来,没想到这刘渊常日里看似愣头愣脑的,关头时候倒是能巧舌互助,救人于水火。
他语气暖和,可言语间总有几分寒意。刘渊心颤了几分,连连点头哈腰:“是是是,大王经验得是,小弟今后会多多重视。”
代国王笑着摇首,便指了指青城袖中玉手:“我听闻女人手中但是有着我拓跋鼻祖的信物,不知可否有幸目睹一番。”
“禀大王,此物乃曾祖遗传之物。听家母提及,奴家曾祖曾与拓跋力侯王有存亡之交。”青城恭敬道。
代国王言语间谦逊有礼,真是与部族粗暴懦夫大相径庭,青城也不藏掩着,撩起衣袖便将手中指环亮了出来。
青城见代国王如此,并没有多言半句,摘动手中玉环便递给他:“君子有成人之美,奴家虽不是男儿生,但自幼也听过完璧归赵的故事。此玉环本就属拓跋氏,目下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大王汲引了,我家公子若非走投无路,亦不会随小女来此投奔大王。”青城抿嘴笑道,余光不经意地撇了撇刘渊,看他另有何好对劲的。
瞳孔微微收缩了几分,代国王忍不住惊呼:“果然是白玉银龙戒!”
“兄弟所言甚是,是我考虑欠了安妥...”代国王低头感喟道。
他并不想印象中的胡人留着络腮大胡,身上亦无闪现繁华的配饰,只是穿戴无纹的银丝袍,头戴素雅的铜饰王冕,虽无帝王华贵和威仪,但却亲热而精美。
青城听言亦是拥戴道:“我家公子自小娇生惯养,言词粗鄙口无遮拦,但他绝无歹意,还请大王不要指责。”
青城面不改色地说着,可心中却有几丝顾忌。方才那俄然的眼神,如大水猛兽,可见这代国王并非表面看去的彬彬有礼。此人城府和野心绝非普通。
青城咬肌颤抖了动,用锋利的眼神警告他不得无礼。但未想到代国王固然年青,但气度不凡,胸怀四海,见刘渊无礼,他亦没有见怪,反倒一笑道:“我最赏识像小兄弟如许有本性的男儿,安能成绩大事。”
“不不不,大王曲解了。小弟我是说,您但是堂堂大王,现在我们又在你的地界上,你如此直言,青城她敢回绝您吗?”
刘渊还是不跪,只是拱了拱手,对付了句:“鄙人刘渊。”
这是青城第一目睹到代国大王时的印象。他个子很高,却不显魁伟,身材均匀得一眼就看得舒畅。容颜明朗,白净清秀,但眉宇间却又一国之君的豪气和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