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司徒骏稍稍顿语,思忖道:“只是尚闻刘权之以是能夺得天下,乃是有天下第一谋士司马聪搀扶互助,只怕此人尚且不好对于。”
冯昭怜在齐国之时,秋玉便是自幼顾问她的婢女,现在昭怜既已从稚女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女人,秋玉的额上亦爬上了几抹皱纹。
鲁墨在阁中暖火,屋外忽有下人传话,称有位故交自姑苏而来,特此拜访。
冯昭怜目光一时锋利:“陈顺仪?就是阿谁愣头愣脑的陈芳儿麽?陛下竟会看重于她?”
下人回过神来,从广袖中取出一柄折扇,折扇一展,显出避风雄浑的“天下”二字。
“才敬兄!”鲁墨笑容盈盈,步上前去,司徒骏回眸而来,亦是长揖一礼,敬道:“一年未见,鲁兄迩来可好?”
暮秋降至,中原以北飘起了白雪,南边沿岸,虽艳阳高照,风亦是冰冷。
“陈芳儿....”美眸当中射出一道寒芒,好像一柄利剑。
司徒骏微微点头:“不急,丧母并非小事。公子孝敬,便由他去吧。只是骏流落无依,只怕临时要落脚鲁兄府邸,还望没有打搅。”
鲁墨一怔,摇首道:“克日来公子披麻带孝,祭奠逝去的上官夫人,闭门谢客,过些光阴,墨便领才敬兄你前去拜见。”
一年未见,司徒骏虽面庞稍变,身构成熟,可还是是那番风采翩翩,彬彬高雅,且辞吐谦逊,深得鲁墨赏识。
“不知才敬迩来那边高就?”
来到鲁墨的房阁当中,两人对炉火席地,面上笑容不减,眼神甚是亲热。
冯昭怜晋封德妃,掌理后宫大权亦有近月日子,幸得主宫之位只要楚娇容和陈芳儿,性子好静,采女皆也循分,摒挡后宫,倒也轻松了些许。
都说丫环平生只跟从一个主子。三十好几的秋玉已是将自个儿这一辈子的韶华都奉献给了昭怜,忠心为主,鞠躬尽碎。
“只要故意,便不惧千里。家父岚朝为官,倒也听闻些许动静,得知鲁兄随公子赢已来到稽州,刘权成心刺害,故而心生担忧,方才驱马赶来,已探兄台安危。”
“才敬兄果然慧眼明鉴,公子公理凛然,绝非刘匡刘权等小儿所能比拟。”
鲁墨句句诚心逼真,言语间亦是激昂彭湃,司徒骏见机会已到,便不再造作,眉头悄悄震惊两下似在思考,半刻以后微微点头:“也好,公子赢本为岚朝大皇子,若非那刘匡以小人卑鄙之计只怕公子赢已是天下之主。”
鲁墨话中亦有深意,司徒骏怎会不知,只是现在他故作沉思熟虑,忽而又点头感喟起来:“唉,八王之乱日趋严峻,鲁墨兄尽忠公子赢,乃是忠义。可骏才识陋劣,亦不肯随世俗纷争,此事还是临时作罢吧。”
身边的秋玉姑姑移步上前,笑着道:“德妃之颜,已是艳冠后宫,不必多虑。”
鲁墨眼神一亮,喜道:“快快带路。”说罢,他大步而出,虽下人步到府外,但见一辆黄盖四轮车停靠在边角,一名穿着薄弱,身姿却极有气度的公子背立在旁,正凝睇着远方,喃喃自语。
“才敬兄如何得知鄙人身在稽州府邸呢?”鲁墨斟茶言道。
“秋玉姑姑觉得,陛下为何久日未曾来过本宫这儿?”冯昭怜手拈金钗,眼中柔情已散。
“诶!才敬此言岂不与墨生分了麽,才敬兄若不嫌弃舍间粗陋,大可留下同住。”鲁墨豪情道。
“不知公子现居那边?”司徒骏见机赶紧问道。
“诶!才敬兄差矣。自古谋士随明君,公子赢,胸怀四海,傲视天下,更有大才之能,公子早闻才敬兄贤达,若蒙不弃,公子定愿让你帮手于摆布,他日光复大业之时,亦能一展治国之才,你我皆是谋策之士,怎会没有匡扶社稷之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