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起逛逛停停大半月方才回到冀州。
但黎家世代为商,高家历代为官且位高权重,商者下也,高家即便是收受贿赂也断看不上商户而与他们有甚么明面上的来往,是以虽在一州却底子无甚寒暄。
高凤岐忙扶起她,心疼的替她拭泪:“好好好,待那两个直娘贼归案,爷定当亲上公堂督办,管审出背后的恶狗来给酥酥出气,爷的心肝可莫要再哭了,再哭爷可该心疼死了!”
高凤岐看的心肝直颤,哪还管身边都另有些甚么人,上前伸手替她抚去面上的泪滴柔声:“酥酥跟爷言甚么谢,爷心尖尖上的人丢了,爷能不去找?酥酥有甚么事万别闷着,说给爷听,爷管给酥酥办好!”
一向靠在柳氏肩膀上的黎酥却俄然开口唤住他。
他们叫的亲热恍似高黎两产业真是有世代的友情。
高凤岐心挂着他们家的两位美人,当然不肯这就走了,应着他就要出来。
柳氏忙回声“不幸我儿”接了她下来低语安抚。一边垂着的手则不着陈迹的又拽了拽黎庭远,他这才也过来安抚几句,一派慈睦的模样。
车前坐着的阿谁眉清目秀的小厮忙下车翻开隔热的厚重墨色云纹车帘,斯须内里便弯身出来了一个身材颀长的俊美公子。
只是因这二世祖看上了黎酥,这黎家老爷黎庭远才气和高家搭上点边。
自出了驿站到了繁华的大镇上,高凤岐便弃了马匹,招小厮买了辆马车带黎酥坐出来。
“高公子!”
这高凤岐原想着趁此良机和美人儿好生密切一番,见黎酥这模样却也不得不收了色心,好生看顾着。
黎庭远也正回脸看他,亲热道:“世侄不辞辛苦救回小女,当真是我黎家的大仇人,世侄快随父执进屋用些茶果安息安息。”
她那清透素净的面上还留有泪滴,眼眸微红,映着眉心的一点红痣,落泪仙女似的美。
要晓得有官府做背景,买卖另有甚么好愁的,是以如此良机,黎庭远可不得要死命攀扯么。
大庭广众之下,二人并无婚约,这浪荡子放荡起来发言却也没个顾忌,就照这般轻浮的言语,就算他有恩,如果平常父母也该严辞制止,只是那黎庭远和柳氏却尽是得色,非常以此为荣的模样。
才子这般模样,高凤岐看着也风趣,连日来被黎酥勾起的火又涨了起来,给她使了个眼色悄声:“今儿早晨不准锁门,等着哥哥!”
她缓了口气方持续道:“小女此次被劫毫不但是那两个贼报酬之,他们乃是受人教唆!”
高凤岐悄悄地往黎酥那边看了下,见她正靠在柳氏肩上说话,这才放心回过脸调笑道:“卿卿但是想哥哥了?”
那留了美髯的老爷忙笑着迎了上去,伸手亲要扶他下车:“世侄返来了,一起艰苦快快进府里安息安息。”
他愣了下回身,那是个穿戴绣淡色芙蓉月白密罗衫年青女人,黑鬓上斜插着一支翡翠簪,上首一个颤巍巍的珠蝶,映着娟秀的脸庞倒也是个小才子。
世人都是一愣,高凤岐忙停了脚步上前:“酥酥如何了?”
“甚么?”高凤岐当真没如此想过,愣了下问道:“酥酥何有此话,那教唆之人是谁?”
早传了信给黎府,他们现在这般行动高凤岐也不料外,又因这是美人儿的父亲,他也不敢同旁人普通怠慢笑道:“父执,侄儿带了酥酥返来。”
而那高凤岐意在美人儿自是要显热络,这两人都各有目标临时非论,只说现在,黎庭远听了高凤岐的话,面上的忧色刹时便减了七八分。幸亏高凤岐又回身去扶车里的人儿没瞥见,倒是他中间站着的穿戴华贵的妇人柳氏见状不对忙推了推他,他这才回过神又重新拾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