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兜着那一兜的东西走到方桌前,见瓦罐里的蜂蜜已经剩个底了,呆了呆:“你吃的?”
训走了大狗,方青山回过脸安抚:“它是我养的,不咬人,别怕!”
方青山四下看了看,弯身拾起一根不粗不细的树枝。
见她洗濯后消了些暑气,方青山便没再多话了,拔出身后粗布腰带上插着的用芭蕉叶子做成的葵扇放在她椅子旁就又回身进了厨房。
闻说,美人儿眸子都亮堂了些,抬眼,那筷子上的一团米红色的糖块在月光下沙淋淋的诱人,便点了点头,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筷子抿了一口,那春水般的眸子立时就眯了起来,不在停顿一小口一小口的咬。
那是两个瓷盆,大些的里头盛满了晶亮又大块的肉,小些的里头则是被压的非常瓷实的一盆米饭。
是些圆溜溜的樱桃,一个个火红火红的像精美的玛瑙珠子。它们被洗的干清干净还带着水珠,这下在这地上一滚大半都变成了泥珠子。
他闷着头走了会儿忽的反应过来,愣住脚步转头,那人儿果然已经被他甩的看不见了,便忙又拐下去,正见她扶着路边的香樟树气喘吁吁,白玉似的小脸也变的绯红一片,但倒是愈发的鲜艳了。
简朴、糙实的就像别人普通。若说独一的色采便是篱笆外头的一颗海棠树了,长得高大,因正值花期,嫣红的花朵密密匝匝的都荫到了篱笆内,给透露在骄阳下的小院荫出了一片清冷的暗影。
美人儿娇弱,走了这么久的路早就体力透支,前头绯红的面色都变白了。
方青山忙摆手安抚道:“别怕,我刚走的急了,返来给你带路,别怕,我不害你。”
方青山从速将那树枝收回来,大手握上去重新到尾撸了一遍,那生了倒刺的树枝立时就变的光滑了,这才再又伸到美人儿面前:“不扎了。”
“不怪……”方青山仓猝摆手,却忘了本技艺中还兜着东西,一抬手衣服里的东西都散落了下去,滚的满院。
美人儿点头伸手畴昔,藐小的声音同他伸谢,不丢脸出有杰出的家世及教养。
方青山的屋子建在半山腰的一处平坦之地,灌木做篱笆围了个院子,内里只要一间用粗木搭建的板屋和厨房。
方青山将厨房里清算伏贴出来见她还攥着筷子愣了下,美人儿发觉了,忙放动手中的蜂蜜谨慎的觑他。
她该是喜好吃,方青山将瓷盆又往她跟前推了推:“都给你。”
美人儿确切被吓到,听他这么说才垂垂和缓了神采。
美人儿怯生生的站着,只拿着一双春水般的眸子谨慎的瞧他,想来还是有些惊骇。
见她坐下,方青山又进厨房端了盆水过来放在她面前:“洗洗。”
美人儿看着他出来这才搬过椅子到桌子旁坐下,拿起了筷子。
正在这时,余光瞥见一物正朝她缓缓逼近,她忙侧脸看去,本来是只狗,竟有半人高大,灰褐色的外相,乌黑的嘴筒子湿漉漉的,寡淡着一双棕褐色的眸子,高大壮硕的像那男人一样。
他的这番安抚仿佛很有效,美人儿看了看他目中惧意稍减,举步往他这边走。只是短短几步路,她却似在绝壁边普通走的举步维艰。
见她终究吃东西,方青山面上不自发的带了笑,也没再去厨房,搬了把椅子坐到她劈面,一筷子下去,瓷瓶盆里那压的满满铛铛晶亮肥腻的肉便缺了个大口儿,别人高又壮嘴还大,吃的风卷残云普通,美人儿筷子上的蜂蜜另有一半,他就已经把那两盆的肉和米饭吃的精光了。
自小尝惯了珍羞甘旨的舌头并不买账,她刹时便苦了脸,看着筷子上夹着的还剩了一大半的肉块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