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谢襄是用心逞强,就在等着李文忠暴露马脚,身子向后一仰,躲过木刀,工致的从李文忠腋下穿过。李文忠那一刀凝集力满身的七八成力量,一刀劈空,身子便不住的向前栽倒。膝盖着地在堪堪收住这股力量,不料谢襄守势从火线袭来,一把木刀划破长空,李文忠闻声转头,那木刀在它鼻尖停下。
“你说甚么?”谢襄大惊,细心研讨顾燕帧的神采,他脸上还是那副略显邪气的笑容,叫人分不出他到底是至心还是冒充,她不得不故作平静,“骂、骂人是不是?”
谢襄仓猝跑到顾燕帧面前,缓缓的伸脱手,不幸巴巴的望着顾燕帧。顾燕帧顿时笑容更盛了,随即伸脱手来,谢襄眼睁睁看着剩下的面包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好的弧线,终究掉落在渣滓桶中。
“饼干快过期了,和药一起吃,防备拉肚子。”
胜负显而易见。
彻夜的玉轮又大又圆,可贵的敞亮,恰如多年前阿谁夜晚的玉轮普通。
黄松等人全都围了过来,谢襄刚才打的不错,怎料李文忠背后偷袭,还脱手这么重,谁都看得出她受伤不轻。
顾燕帧很不甘心,感觉这话就像是在问他:“泡大澡么?”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谢襄不觉得意的啃完饼干,和黄松两人怪无聊的望了一会儿玉轮,跳下停滞墙对黄松招手,“走啦,先归去睡个好觉吧。”
“你懂不懂端方?”语气毫无温度,明显是动了气,一贯嬉皮笑容的顾燕帧可贵端庄了起来,中间的学员没有一个敢上前禁止。
这么晚,食堂早就关门了,谢襄站在门口收回一声哀叹,一昂首,瞥见叼着着面包的顾燕帧大摇大摆的从面前走了畴昔,谢襄本来盘算主张不睬会他,但是现在望着他手中的面包,她眨了眨眼睛暴露一点笑容,眼中尽是希翼。
谁又能想到,这一别竟是永久。
她看着哥哥,内心千头万绪,却没法言说,只得掩住哽咽,将头靠在他身上,“嗯,我等你胜利返来的那天。”
木刀带着庞大的打击力狠狠的辟在了肩膀上,谢襄一着不慎,疼的失了力量,直直向后栽倒。
李文忠的朋友们全都跳上了台子,护在他的身边,和蔼势逼人的顾燕帧对峙,听到吵嚷声的吕中忻从内里走出去,一脸怒容:“你们干甚么?”
顾燕帧将口中的面包咽了下去,拍了拍鼓鼓的肚子,一脸可惜的说:“这么好吃的面包,吃不掉好可惜啊。”
顾燕帧固然平时喜好欺负谢襄,但却容不得别人欺负他。看着谢襄一张小脸疼的煞白,顿时抿平了嘴角,跳下台,抬腿一脚便踢在了李文忠的胸口上。李文忠还手格挡,却被顾燕帧以力借力卸了他的刀,反手将他打翻在地。
沈君山可贵说这么多,他起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夜深了,归去吧。”
木刀再次指着李文忠的鼻尖。
谢襄坐在病床上咬唇不语,如果让大夫上药,那她的身份可就保不住了。
听着顾燕帧得逞的笑声,摸着肚子,谢襄低头沮丧的走回宿舍。
谢襄有些慌神,仓猝抱着药品走向卫生间,“你个神经病,我懒得和你废话。”
“把衣服脱掉我看看伤口。”
因为谢襄受伤,午餐和晚餐都是黄松给他送过来的,一个下午她都在床上躺着,不知不觉睡了好几觉。月上中天,中间顾燕帧的呼吸声渐重,但是谢襄却睡不着了,干脆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