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起乱如星火燎原,不知暗处引线由谁所布,亦不知北方九府大地上遍铺洒的桐油是谁所埋藏,只无声无息一道暗令,瞬时惨烈伸展,烽火冲天而起。
马车帘子被揭开大半,里头的人施施然出来,林熠内心格登一声,又感到诧异。
他敏捷抽剑应对,步队极力保持松散,可这里的每一处不对劲仿佛都在朝林熠号令,且踏着他的步子普通紧随厥后,乃至常常抢占先机。
林熠忍住内心的不适感,将马拴在埋没处,步行至峭壁之下,深呼吸后如箭离弦,轻巧敏捷地徒手去往崖顶。
曲楼兰在他家中暂居三日, 金陵的雨连着未停,最后那天,顾辞君出门,恰见到曲楼兰与人会面相谈,对方竟与这几名来使的感受有些像――那是给宫中办事的人身上特有的姿势。
顾辞君赶紧点点头,暖和道:“恰是, 叨教中间是?”
那弓力道不敷,只险险擦着柔然王鬓侧而过,林熠出过这不大趁手的一箭,便把那弓一丢,这一箭惊得柔然王四周将士一片大喊,却不知脱手的是谁,想必本就不甚露面的柔然王,此后更不会等闲往火线来。
他回过神来,放下书起家去迎, 门扉敞开,见内里是几个陌生人, 穿着低调而讲究, 顾辞君有些绝望, 打头一人却一礼:“但是原御史大夫顾冼之子, 顾辞君?”
来使送达谕令便仓促分开,顾辞君如在梦中,几次读了三四遍, 盯着那落印, 想起曲楼兰。
不知过了多久,林熠艰巨展开眼睛,便见本身仍旧在马背上,跟前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