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御花圃并不冷僻,羽林卫、犷骁卫皆在,宫人们也来交常常,恰是为过几天的百贤宴做筹办。
林熠一见园内穿越不止的人影就有点烦躁,筹算从偏僻小径绕出去,走到一处灌木岔口,一名羽林卫几乎和他迎头撞上。
永光帝笑笑,招手让他坐下:“这点小事有何可见怪的, 过来。”
这话是问萧桓的。
“演得像模像样,还觉得小侯爷转眼不认人了。”萧桓打趣他。
萧桓内心便有了猜想,金陵城内不乏林熠的仇敌,畴前林熠和昭武军所接受的磨难,半数来自于皇都内的权臣。
擦身而过期,林熠闻见一股淡淡香味,香得有些奇特,他走过一段,转头看向那羽林卫分开的方向,微微眯起眼。
林熠微微闭了闭眼,眼尾泛红,方才在永光帝跟前冒死保持复苏,此时一松弛,醉意就止不住。
先前健忘筹议这茬,若说烈钧侯和酆都将军早就熟谙, 于永光帝而言,毫不是甚么嘉话。
他眼中醉意,却更有一层淡淡寒冽,嘴角泛着轻笑,惨白俊美的脸添了几分妖惑:“如何办,你不在中间,我就被好人灌醉了――你说,此人该不该杀?”
看着林小侯爷高深的演技, 萧桓眼底略带笑意。
林熠饶有兴味隧道:“这位是?”
萧桓沉默半晌,开口道:“过夜宫中也可。”
这赏心好看标眉眼,天底下可找不出第二位,那眼尾的痣特别精美,几天未见更养眼了,林熠侧躺着单手撑着脑侧,纵情赏识个够。
上一世林熠曾回朝一次,那一次在朝中掀起一阵公开里的腥风血雨,萧桓亦知此中关窍。
林熠只略略提了几句太子萧嬴去找他的事,萧桓便心下了然。
翌日一早,林熠却打着问候大将军的名号窜到偏殿,关上门就一溜烟跳到床上,本来一堆叽叽咕咕的话要唠叨,却趴在一旁看着萧桓的脸就一个字也没说。
“宫中还是要避嫌的,将军,我就委曲一下本身睡罢。”林熠低头又在萧桓颈边蹭了蹭,赶人也赶得正理实足。
林熠敏捷下了定夺, 点头笑道:“真是酆都将军?陛下谈笑了, 这般奥秘的人物, 我如何能熟谙?”
林熠畴前在军中,与同僚们勾肩搭背打打闹闹也惯了,未曾与谁这么密切过,只怪萧桓太都雅,林熠本能地就非常享用黏在他身边的时候,而此人放纵本身无度,更让林熠上了瘾普通猖獗。
永光帝合上折子丢到一边, 道:“畴前他不肯露面,现在情意窜改,寡人也宽解些,大将军毕竟是要职,隐世总不是悠长之计。”
可萧桓上一世除了带鬼军出兵,自始至终未在世人面前呈现过几次,此次为何改了主张?
出了奉天殿,宫人在前打着灯笼带路,二人沿途没有说话,空中一轮明月高悬,花间露水轻落泥土中,皇宫喧闹之极。
聊了一阵子,二人便筹算辞职,永光帝揉揉眉心:“明天已晚了,还要出宫去住?”
林熠目不斜视, 规端方矩与萧桓并肩落座,假装不经意侧头看, 萧桓覆着面具,亦看了看林熠。
各州各地望族重臣之子,每三年分批次入金陵,宫中皆会按例停止百贤宴相迎,以示永光帝对这些将来中流砥柱们的看重。
七王爷这回入宫,可贵没有即来即走,永光帝唤他去下棋,林熠顺道一起,去请了安便先出来。
这话里浅浅的暴虐略显诡异,不像是活泼讨喜的林熠会说的,他这副模样的确勾人,一身红衣衬着那伤害又脆弱的眉眼,如同要引诱萧桓为他赴汤蹈火。
若不是喝酒伤身,萧桓是很喜好林熠醉后撒娇占便宜的模样,他把林熠扶到床上安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