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萧桓在内,他们眸中的刻毒,在有些方面还是很像的。
萧放压抑着心中对邵崇犹的恨意,上前跪在御阶下, 昂首望着永光帝:“父皇, 怎能听他倒置吵嘴,烈钧侯用心叵测, 假造莫须有的大话,竟对皇族动手, 这是大不敬!父皇, 莫非您本信赖一个口出大言的外人, 却不信儿臣身上流的血么?”
卢俅领命,对侍立在大殿两侧的犷骁卫一比手势,犷骁卫上前便要收押景阳王,将他带走。
林熠站头看着萧放道:“此人所犯法行,一为明知真正身份,仍旧冒名顶替,鸠占鹊巢,觊觎王室江山;二为毒害皇族血脉,以贵妃相挟,枉顾人伦亲情;三为擅自安插人手至北大营,企图教唆诽谤昭武军,漫衍粮草案谎言;四为不顾社稷安危,扣押军需粮草,贻误北疆战机。桩桩件件,证据确实,有据可查!”
犷骁卫的箭都淬了药,凡是他们轻举妄动,林熠便会被射成筛子。
可变故陡生,萧放未至殿门外,便有一名寺人急仓促奔出去禀报,声音锋利:“陛下,有雄师……逼、逼宫!京畿巡卫营失守,皇宫已被围了!”
“这……不是体例啊!”臣子忧心道。
萧桓长剑横镇出去扫平一片,回身与林熠对视一瞬,伸手握了握他的五指,两人目光长久地打仗,和顺又果断,默契无穷。
永光帝一时犹疑。
“看将军带兵兵戈的模样,还真有点想入非非。”林熠嬉笑着小声说。
究竟上,若他不那么多疑,不去主动找邵崇犹的费事, 邵崇犹底子对当王爷没有涓滴兴趣, 聪明反被聪明误, 萧放誓要做得滴水不漏,更想把邵崇犹紧紧捏在手内心,才形成本日被反噬的了局。
林熠最后瞥了一眼景阳王萧放,对永光帝遥遥一礼,便与萧桓和邵崇犹撤出去,直奔乱军当中,挥剑直斩向穿戴假昭武军铠甲的乱军。
在他得知邵崇犹屠了灜安邵氏满门,此中亦包含萧放本来的亲生母亲邵夫人的时候,他认识到,事情开端失控了。
终究,两方合围碾杀最后一支乱军,满地盔甲尸首,萧桓下了马,踏着缓缓流下的血溪,一步步走下台阶。
林熠喝道:“羽林护送陛下朝臣后撤,弓箭手断后,其他人随我共同救兵,荡昭雪贼!”
邵崇犹身边的犷骁卫使并未撤去,隔着一段间隔,永光帝和邵崇犹悄悄对视。
永光帝看着面远景阳王,多年来,皇室当中竟养了一头毒蛇。
殿外密布浓云积了万里,倏然间,数道闪电当空照下来,殿内氛围诡异,人影如鬼影。
萧桓见状眸中寒怒骤起,立时抽身回到林熠身边去。
萧放面向殿内世人,快步冲回到永光帝面前:“父皇,烈钧侯谗谄儿臣、混合视听,企图逼宫谋反,其心昭昭,究竟就在面前,父皇莫非还不信儿臣么!”
殿外一阵震天吼声,浓云密布之下,皇宫大门轰然被冲开,多量兵马涌向奉天殿。
萧桓一向未离林熠身边,不动声色间,手放在腰间佩剑剑柄上。
萧桓转而纵身冲出大殿,在乱军中如过无人之境,杀出一条分海斩山般的血路,夺了一匹战马,翻身而上,挥剑狠抽马身,纵马便至远处救兵阵前。
左相周扬海震惊之余,迷惑诘问道:“此话又怎讲?”
“那便等等。”
犷骁卫是最后一道防地,卢俅一声令下,一众犷骁卫使纷繁亮剑,将满殿文武以及永光帝围聚起来,护在中间。
血流成河,救兵垂垂淹没乱军,靠近奉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