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面前, 酆都大将军吝于言语, 令人不敢等闲靠近, 独对林熠的姿势放松, 林熠说话时不假思考地悄悄撞他一下,或笑起来东倒西歪就忘他身上靠, 那里是别人敢做的。
林熠归去时,金陵又下起细雨,满城民气惶惑转眼又安定,朝中诸多动乱搅起的水花被繁华淹没,四周模糊歌乐,就像甚么都没产生过。
“你不承认也罢,我晓得林熠是你老友,帮他也没甚么的。”阙阳眼神有些不天然,又道,“顾啸杭,父皇要给我赐婚了,四哥……他出过后,父皇便不筹算给我再留时候。”
“不会的。”林熠答复得很判定,笑容明朗,“我认准他了,这辈子便只要他,就像我爹和我二叔一样,林家的男人向来都是一心一意。”
“好,到时便分开,莫要逗留了。”林斯鸿道,“回侯府还是北大营都可。”
顾啸杭的笑有些勉强,细心看着林熠,若他有如许一半的不管不顾之萧洒,有如许一半的勇气,或许……下一刻却又否定了,他不是如许的人,顾家头绪错综庞大的买卖,很多要考虑的东西,都不是他一句话就能置之不睬的。
顾啸杭忽而止步,他晓得阙阳的脾气,心中莫名感觉讽刺,而那句“世上再无你得不到的”与她口中句句威胁俄然几次不止。
林熠见顾啸杭神情凝重, 思忖半晌,干脆和盘托出,笑笑道:“我对他的确有很多……设法。”
林熠点点头:“天然。”
顾啸杭浅笑道:“公主如若不嫌弃,这也是顾某的福分,过几日便同陛下请命赐婚。”
“畴前你但是一点儿不开窍,柳家蜜斯对你倾慕,转头你就揍了她哥哥,半分情面未给。”顾啸杭回想起幼年浮滑的旧事,仿佛隔了前尘之久,“那里料获得现在,竟会非一人不要。”
顾啸杭静肃立在那半晌,阙阳开口,眼中含泪看他。
他派人送粮草到北大营,对外是以百家商号之名,这件事从未传到朝中,阙阳现在提起来,令他警戒陡生。
“天然,这儿也没甚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