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友龙道:“小金鱼,你是指的甚么事?”
谢友龙神情懊丧,道:“方才那羽士说,我不能登第,也没任何功名,还去那临安干甚么?”
王坐青笑道:“我来讲个笑话给你们听吧,也是关于算命的。”
谢友龙道:“这个羽士推算的非常准,我不能不信赖。”
世人听了大笑,谢友龙道:“厥后如何样了?”
谢友龙道:“我毫不能有任何功名?”
王坐青笑道:“厥后这四人可都是宰相啊。”
杜沉非、谢友龙、王坐青等人见那羽士说得准,公然像事前晓得的一样,都大吃了一惊。
杜沉非道:“这兄弟二人开初并不信这算命先生所说的话,厥后过了几个月,又去问这个算命先生。这算命先生再以生辰八字推算,和前次所说一模一样。这才令兄弟二人大惊失容。可实际是,这兄弟二人同年登第,接踵权贵。”
杜沉非又道:“先生还曾记得蔡元长、蔡元度兄弟的事吗?”
杜沉非道:“先生数十年寒窗苦读,胸藏千古史,腹蕴百车书,岂可因偶尔遇见的一个羽士说的一句话,而自毁出息?”
王坐青俄然道:“杜兄所言极是。并且这些算命的,都以‘天机不成泄漏’为由,都是以切口来支吾,那里肯明白奉告你。”
那羽士再不作声。
谢友龙看着杜沉非与牛犊先道:“小金鱼,牛犊,我们明天就归去吧。”
世人都点头称是。
次日五更,五人便离了“拂香楼”,又望南走到余干县,寻了艘大船,夜住早行,过了安仁县、龙虎山下金沙渡、贵溪县、戈阳县、霍毛渡,达到信州。又从信州走陆路,过了玉山县,便进入两浙路部属衢州江山县,直到衢州,又转水路,颠末龙游、兰溪、睦州、桐庐、富阳等县,来光临安府。船家将船停在港内,抛下铁锚,将桩橛泥犁登陆钉好。世人一起顺利,只是连日驰驱,又已破钞半个月时候。
王坐青也笑道:“这一科张一高中。张二才终究明白这和尚所说的话了。”
谢友龙公然铺高兴胸,笑道:“你们二人都言之有理,凡占卜算命,常常过后才气考证,哪怕真算得准,也正所谓‘非谓竟无其事,窃谓无益于事’。”
谢友龙俄然觉悟,道:“公然如你所说。这算命先生的推算,对于蔡元度来讲,毕生无一语之差;对蔡元长却差之千里。”
谢友龙也笑道:“的确都是宰相。只可惜这个卖卜的就不利了,再没有人来找他推算,厥后竟然饿死了。”
杜沉非道:“是因为当时,这四个宰相,以及围观的人,都觉得他在胡说八道。”
世人都凝神静听。
王坐青不信,打发小四跑畴昔问。
当晚,饶州城中,万盏彩灯垒成灯山,花灯焰火,金碧相射,斑斓交辉。少男少女载歌载舞,万众围观。街道两廊下,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噪音喧杂十余里。大街冷巷、茶坊酒坊灯烛齐燃,锣鼓声声,鞭炮齐鸣,百里灯火不断。
谢友龙心都凉了半截,又问道:“能获得功名吗?”
王坐青道:“恰是。”
杜沉非道:“恰是。所谓命术,多数不成信赖。依我看来,偶然即便说对了,也是一时偶尔。我们只要力行其事,成败何必预先得知?”
谢友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