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百姓,传闻是王神仙弟子来这里祈雨,摩肩叠背,一齐拥堵在台下旁观,把无无子看管的两担木桶也挤丢了。
本来这王文卿是玄门神霄派初创人,昔日渡杨子江,行野泽中,雨暝迷路,遇一异人,授以飞章谒帝之法及啸命风雷之书。每克辰飞章,默朝上帝,召雷祈雨,叱诧风云,久雨祈晴则天即朗霁,深冬祈雪则六花飘空。或人家妖祟为害,即遣神将驱治,俱获安迹。
杜沉非甩动动手中拂尘,眸子转动,装模作样答复道:“我乃南丰神霄派冲虚妙道先生、特授太素大夫、凝神殿侍宸、金门羽客王文卿仙师门下弟子,叫作杜沉非,禀上天旨意,奉师尊之命,来此降雨驱灾,布施万民。”他一起大将这一句话几次念诵,这时说得是非常顺溜。
牛犊先笑道:“老道大哥,如果万一没下雨,我们但是做好了筹算,要跑路的。”
杜沉非又有些焦心起来,问道:“大哥,我们又不能跑,万一没有下雨,莫非就在这台上一向呆着?”
李纲见杜沉非举止风雅,辞吐得体,欢乐道:“足下过誉!昨夜灯花报,今早喜鹊噪,不想倒是神仙高足下凡来。本日且喜足下不辞辛苦,远出仙山,光临凡地,施无边无量大法力,来救万民倒悬之急。”
当下,杜沉非将两担桶交给无无子看管,也不来台下执事职员处通报,提起牛犊先腰带,脚尖只在空中一点,腾腾地跃下台来,有如燕子穿云,轻飘飘落在台上。
牛犊先问道:“老道大哥,若在这鸟台子上等他娘的两三天,人也会饿死,你可不能健忘给我们送饭来!”
太极冠儿头上簪,四周镶嵌道衣新。
无无子笑道:“这事你们放心!呼风唤雨的法师到来,官府自会供应饭食的,包管不会叫你们饿肚子。”
杜沉非和牛犊先上了台,只见那张方桌上有一个香炉,炉中卷烟霭霭。两边又有几只烛台。炉边靠着一个金牌,牌上写的是雷神名号。底下那五个大缸中都注着满缸净水,水上浮着杨柳枝。杨柳枝上,托着一面铁牌,牌上书的是雷霆都司的符字。摆布有五个大桩,桩上写着五方蛮雷使者的名录。又有几个神灵,都是那执符使者、地盘赞教之神。
世人闻声这话,没喝过杜沉非冰水的人,申明天必然也要去买一瓶来喝。
无无子叮咛道:“你二人下台后,不必拘束,大可自在行动,或坐或站,都没有干系。”
无无子和杜沉非、牛犊先三人挤开围观的人群,来到台下。
杜沉非立即就变成了一个小羽士模样:
二人点了点头。
无无子浅笑着拍了拍杜沉非的肩头,道:“你们两个放心,就在这两天,雨是必然会下的,只是详细哪个时候下雨,我临时也摸不准罢了。哪怕等个两三天,你们也必然要将雨比及,才气下台来。明白了吗?”
李纲看了看牛犊先那遍体玩皮,一张金刚鬼怪般面孔,眼放凶光,令人不寒而栗,皱了皱眉,说道:“足下有此神仙手腕,真乃王神仙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