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婶子见她一个劲使眼色,便把回呛惠若曦的话又咽了归去,快步上前把东西接过来放到桌上。
“妹子,不打紧的,咱乡间没那么多端方的,要说端方也是爷们先动筷子呀,我们先吃着吧,不消等迟凡了,他呀吃起饭来跟个大野驴似的,呲溜几下就吃完了,快着呢!”红云婶子点头笑笑,打圆场说着,盛了碗小米粥给惠若曦递了过来。
“谁是你老丈人?!你别满口喷......”惠若曦厉声诘责道。
“真香啊!”
“我晕......”
那碗粥撒了小半碗出来,烫得他杀猪般惨叫,更悲催的是他冲得过猛压根就刹不住车啊,惠若曦就坐在他劈面,这么扑上去非得撞个满怀先不说,那粥碗也得扣到她头上啊!
“谨慎烫着,香吧?都是自家地里种的,当年的春小米,香着呢。”红云婶子笑道,仓猝给金丝眼镜盛了一碗。
“红莲,搭把手接畴昔啊!可累死我了......”
“若曦,别活力了,凡也不是用心的,从速用饭吧!来,往这边靠一点,挨着婶子。”红云婶子号召惠若曦往她那边挪了一下。
金丝眼镜嘴巴张了几下,有些纠结地偷瞄着惠若曦的神采。
他仓猝伸手摁了一把惠若曦,借力惊险地稳住身材。
她刚跟红莲婶子“争风妒忌”一番,生了一肚子闷气,内心的烦躁这才略微舒缓一些,没曾想被金丝眼镜一句“姐夫”又惹得炸了毛--如果不是当着红云婶子跟红莲婶子的面,她非得好好补缀他一顿不成,可眼下也没法发作啊!
金丝眼镜迫不及待想“呲溜”一面尝尝,却被惠若曦狠踩了一脚,手一颤抖晃了一手背热粥,烫得龇牙咧嘴直叫喊,差点把碗给扔出去。
红云婶子扭着大屁股晃进了院子,两手用承担各提溜着一嘟噜东西。
“姐,你踩我干吗?喔,等我姐夫......凡哥上桌才气开吃?”
金丝眼镜仓猝拽了一把。
她现在内心愁闷得要死,有种上了贼船的感受:不但迟凡这禽兽变本加厉对她贼心不死,略不留意就朝她伸咸猪手,就连自个的亲弟弟也有跟他穿一条裤子的苗头--顺嘴就喊“姐夫”,很较着这表示着默许。
“啊......”
他不满地瞪着惠若曦嘟囔,蓦地间又“恍然大悟”地挠挠脑袋咧嘴一笑。
更让她“绝望”的是,固然不肯承认,但心内里却已经被这禽兽占了些位置去,她搞不明白是“恨到深处天然爱”还是甚么别的启事,她竟然开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迟凡这禽兽了,要不然刚才她为甚么跟红莲婶子争风妒忌呢?
她能如何指责迟凡?指责他咸猪手袭她的胸?这压根就没法张嘴啊!
惠若曦臊得面红耳赤,两眼喷火瞪着他,气得胸脯一阵狠恶起伏。
“啊嗷......”
惠若曦仓猝伸手接过,但是她听到“驴”这个字眼的时候,不由得又回想起迟凡“竖旗杆”的画面,手不自发地颤抖了一下,悲催地被晃出来的热粥烫到手上,她本能地放手,那粥碗就欢畅地飞了出去。
“姐,我跟你换个位置。”
“啊......”
“瞧你姐这脾气,多大点事嘛,”迟凡撇撇嘴看向金丝眼镜,然后砸吧嘴问道:“那啥,筹议得如何了?如果没有题目的话,吃完饭就动手鼓捣。”
“别瞪眼啊!我说粥烫手,又没说你......那啥烫手,喂,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咱家的碟子、碗都是秦始皇太爷爷那辈的青花瓷,值老鼻子钱呢,你个败家的老娘们,今后悠着点,要不然我家法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