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贩子这个名头,杨天梁早就耳熟能详了。开春的时候,高举就在手札里说:广州城内新来了一些澳洲海商,很有别致之货。还进了一些东西过来:水晶镜子、一拨弄就能起火的打火机……
“那好,到了广州替咱预备上个几十盒的,阿谁打火机也得配上。”
在高也的演示下,才算把烟卷衔在口中,用阿谁烛台般的打火机引着了,吸了一口,感觉烟丝极浅显,气味偏淡不说,还异化着不知甚么的香气。只是那纸卷烟丝一明一灭,不熄不掉,实在希奇。
不过,杨天梁却不这么看。他想得比寄父要深一层。人间的荣枯循环从无例外,九千岁现在是鲜花招锦,烈火烹油的态势,这点子锦上添花他也不在眼里;万一式微下去,对景可就成了洗刷不掉的铁证!
但是再一想又不铛铛,他不是九千岁的亲信,这么搞不但高耸,并且大大冲犯了魏忠贤宫中亲信――拍马屁也不能抢人家的风头。思来想去,官吏士绅早就有建议修祠堂的了,只要商民这一块还没甚么动静,能够策动。本身在广州有高举这个棋子,比来他又贡献了很多外洋别致之物,想来发了不小的财,就借他的财由他出面去做这事情好了。
“叫他出去。”
“回老爷,高大官人的管事在船埠上候见多时了。”
第二十七节 来了新人
小杨公公的船渐渐的沿江而下的时候,穿越众又倒卖了一批货色,纸烟便是新开辟的种类。文德嗣乘机向高老爷提出要求,把高常也买了过来。这件事情固然大师也想过各种瞒天过海的打算,考虑来考虑去,老是没法瞒过的,与其搞如许偷偷摸摸的小行动徒然遭忌,还不如堂堂正正的阳谋。高老爷有些不测,但想来这是高青的拜托――给这个不成气的义弟谋个前程――高常也不是甚么亲信人物,很痛快的承诺了,连身价银子也没要。
“高管事,这纸烟澳洲海商那边另有么?”
“是烟?”杨天梁的一个小癖好就是抽烟,立即就辨识出这是烟草的气味。
问了他的设法,竟然让这个大小伙子跪下了乒乒乓乓的磕了好几个响头,眼泪流了一脸。
杨天梁是万历暮年选进的宫,拨在杨公公的部下,颇受他的正视认了义子。杨公公又是高时明的亲信之一,本来他靠着这可二棵大树,在宫里算是前程光亮。没想到九千岁一用事,高时明公公离职养老,寄父不是给打发到陵工上挖坑,就是在宫里闲置居住,本身也有三四年没端庄差使,幸亏畴昔的人脉尚在,得了一个经厂掌司的职掌。
高也除了替高老爷在这里迎候问安,还随带了一船的酒食和器具,精洁华丽。另带有几个男女小伶以作路上消遣。
杨天梁托着这烟,见其通体乌黑,一端露着口,是淡金色的烟丝,一头倒是乌黑的,近似丝棉普通压紧。一时候也不晓得该如何动手,他抽烟用烟袋杆,西洋人贩运来的鼻烟也闻过,就没见过如许的。
眼下请立生祠都是朝廷和各地文武官员,宫中寺人还没有发端的,如果本身也参与一脚?且不说有能够让九千岁的观感大变咸鱼翻身,起码也能留个恭敬的印象。
高常带了个铺盖本身过来,见过仆人便说要改姓文。穿越众对这类题目底子没想过,现在高常提出来了,倒认识到改姓很要紧,是奴婢对仆人产生归属感的手腕。不过改姓文不大安妥,毕竟穿越行动是大师的。正筹议着,萧子山发起:与其改甚么莫名其妙的姓,不如干脆规复他的本姓好了,如许能拉拢民气――中国人对祖宗的事情一贯看得很重,失掉本身的姓氏,那是奇耻大辱,认祖归宗则是极大的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