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的掌柜一听,感觉也有些事理,不免扭捏起来。祝三爷见个老头子夹缠不清,冷声道:“要办事还怕这个怕哪个的!照我看,甚么也不干最好。归正华南厂收买我们也收买,多少总能收个七七八八的,他们情愿把糖运出去就让他们运好了。”
“去,把赵鸡脚给我叫来。”说着他闭目养了会神。探听华南厂背景的事情,起威镖局在本地大量买地收买糖寮的时候他就派了个得力的伴计去了。当时只是感觉有需求探听下为甚么一个镖局要买这些财产,没想到这举手之劳还是真作对了!他自鸣对劲:不然现在再派人去的话,广州离这里一千多里地,坐船一来一回不得十几天!真是黄花菜都凉了。
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各行掌柜先按本行的范围大小,提早预缴了一笔银子给海义堂的公中账目上,供祝三爷随时取用。因为事有了下落,大师都感觉饿了,各自落坐吃喝起来。
说着话出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得倒也整齐,看起来象个铺子里的掌柜,但是站在地下身子脑袋动个没完,眼睛直转。一看就晓得不是个本分的人物。赵鸡脚是个烂仔头,常日带一群烂仔混在海安街上的邹和尚庙里,海义堂每月发些钱米给他们,一是不让他们惹事,二来需求的时候无能脏活。
这也是被逼无法,虽说这些年来通过“海义堂”办团练,交友官府和各路海主,来袭扰海安的事情很少了,但是小范围的掳掠绑票还是常常产生的,以是糖行宅邸是家家是院墙相连,相互用角门连接,街巷都装有栅栏,高墙深宅,构成一个封闭的社区。普通的海盗匪贼底子无从动手。
祝三爷道:“你们也别苦着脸了,事情办下来了糖厂的存货就满是我们的了,糖价也给砸到了一两五钱,这里头的出息不大?还盯着这一点办事的钱,都没个算计!”
见大师都在踌躇,祝三爷嘲笑道:“没事!现在大家都晓得华南糖厂出糖多,我们就推说因为他们做糖多了,外埠卖不动,以是代价才跌的。”
“最后,”祝三爷道,“每年各家按例是九八扣,本年这二扣里得交海义堂一扣――我给大师白当差没干系,部下人跑跑腿总得给几个,见人探听事也得费钱。海义堂当今公中账面上才四五百两,不敷。”
“本年的年景也就是中平,代价按旧年的常例是二两五钱,都收了半个多月了。一降落得这么多,我们没法说啊,都是多少年的须买卖了……”反对的是“日昌记”的老板冯广丰。“日昌记”在糖行里范围比较小,并且这冯广丰并非汕广一带的人――他是伴计出身,娶了店主的独生女入赘才当上掌柜的,在这海义堂里很被人看不起。
这套计划大师听得都感觉可行:本来是二十一家的糖行才吃得下去的货,现在丢给华南一家厂吃,非把它活活噎死不成。
世民气想这招可够阴损的。不过因为有了把持好处,这伙人固然是端庄贩子,但也不是善男信女。杀人放火的事情不是没干过。
华南糖厂里的穿越众们这时候正热热烈闹的筹办着糖行开门的事情。为了便于办理,糖行的选址就在华南糖厂地点的南门塘,实际就是糖厂部属的一个分部。大门正挨着徐闻通往海安街的官道。梅林不但修了新糖行的柜房,还构造民工修整了这段官道,重新架设了好几座摇摇欲坠的桥梁――搞好根本扶植是穿越众搞工贸易的一贯前提。至于老百姓,只是对用牛拖着大石辊子在路上来回碾的修路法感到猎奇。
“不碍。”祝三爷很有信心,“雷州这一府三县,普通的年景糖也得有二十几万石。华南厂的价高,糖天然就全往他那边去了。可你们算算:就算他收三分之一吧!少说也得十万两以上的银子,他上哪找这很多现银来?再说如当代道这么乱,他敢随随便便的运这么一笔银子来雷州?到时候没钱了想不收糖也不是那么轻易的,这雷州独一有大笔现银的除了我们另有谁?卡紧了拿利钱压他,就算压不死他也叫他亏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