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4页/共5页]

抱琴无法，只得收了药碗，又见她不动，觉得是睡着了，便命小宫女看着，本身收着药碗出去了。抱琴是元春身边第一亲信宫女，本来不需做这些琐事，只是她们在后宫这么些年，谨小慎微惯了，这等入口之物那里放心交给旁人去做。特别眼下元春处境不好，如有人趁机脱手脚，冤都没处诉。

王夫人只感觉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

王夫人正在大观园的蓼风轩，两天前宫里派了人将惜春送返来，同时还带着好些当初和亲的陪嫁职员，有嬷嬷、女官、宫女、寺人，也有几个保护，别的那些大笔嫁奁，除了部分收回国库外，剩部属于县主规格的嫁奁留在外务府存档。惜春现在已是县主，虽仍住贾家，贾家人却做不得她婚事的主，还得好好儿顾问着她。王夫人来却不是体贴别的，而是想惜春帮手找找宝玉。

隔着一道帘子，贾赦问王熙凤：“那寺人到底如何说的？方才觉得是要来银子的，只说不在，这会子倒不好见他。”

抱琴眼里已有眼泪，忍着哽咽道：“娘娘岂容他们群情！便是娘娘再失势，也是主子，如果任由他们，谁还听使唤懂端方。娘娘就是心软，凡是娘娘心硬一些，也不至于……”

元春越听心越冷，情感起伏过大，竟感觉喘气艰巨。

王熙凤也顾不得笑大老爷，忙将探听的事情说了。“才开端小寺人只说娘娘昨夜里犯了旧疾，人就没了。虽说娘娘这一年身子总不大好，但媳妇只感觉事情不大对，便是真的薨了，我们娘娘但是贤德妃呢，宫中能没一点动静？更何况仅仅打发个小寺人来传话。媳妇内心不结壮，使了银子，那小寺人才悄悄说了实话。小寺人不知太多内幕，只晓得我们家娘娘是按着朱紫的礼下葬，就在昨夜里已用一口棺材装了，连夜送出了宫。”

那天王夫人昏倒醒来，本是去上房想请老太太讨个主张，获得哪个老世家刺探点娘娘薨逝的内幕。可鸳鸯那小贱人却说甚么“大老爷说了，不能刺激老太太”，的确见着上房里欢声笑语，一时怒上心头，打了鸳鸯，出来对着贾母就将连日里产生的事一股脑儿都说了。

贾赦也这般想，从速说道：“去去，从速打发人去鸿胪寺找琏儿，让他去探听探听。记取，悄悄找人问，万一问不出就罢了，别惹了上头的忌讳。”

时候一点点畴昔，眼看着元春神采都转白了，太医却还将来。

已是年根儿，皇宫内各处都打扮了起来，大红的喜庆宫灯吊挂，即便是“冷宫”般的凤藻宫都显出几分喜气。凤藻宫上高低下的宫人们都盼望着，可今儿都十八了也未得解禁的旨意，个个忍不住在内心嘀咕，到底自家娘娘如何获咎圣上了？竟是大年底下都不肯息怒。

林青筠心头一动：“老太太最不放心的就是宝玉，如果能寻着宝玉返来，喊两声老太太，老太太许是就醒了。”

王熙凤这时候也顾不得出门刺探动静，从速都往上房赶。大房来的时候只见鸳鸯趴在那儿哭，李纨领着探春、惜春、宝钗宝琴姊妹几个也在哭，唯有王夫人仿佛泥塑的呆坐在那边。见大老爷出去，李纨忙与姊妹们避开了。

离得近了，林青筠公然感觉好多了。

贾元春昔日光艳的脸上落空了光芒，显得蕉萃，满带病容。听了抱琴的声音，苦笑道：“我这身子已是如许，吃再多的苦药汁子又有何用？总归是好不了了。”

王夫人缓了两天，亦知当初鲁莽，面对暴怒的贾政不敢辩白，挨了打，做出非常忏悔的模样，自请去佛堂念佛为老太太祈福。

贾赦从屋子冲出来问道：“老太太如何晓得了？不是让瞒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