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晓得是题诗的旧帕子,翻出两条来,公然是宝玉差人送来的那两条,转头一看,却见黛玉的脸上变得煞白,身子一软,就要跌倒下去。
“先头去求了,”迎春说道,几近哭成了一个泪人:“父亲说那孙绍祖品德才气都是好的,将要补了将军的缺,还说他用了孙家五千两银子。只等成了翁婿,这五千两银子就作罢了。”
紫鹃笑道:“写字的帖子可不就在女人的书桌上吗?昨个不知女人碰到了谁,早晨就写了半宿的帖子,到现在还充公呢!”
黛玉一字一字地临着经文,心无邪念地临完了一篇,只感觉心中的块垒尽去。约莫是本身感于白日的所思所想,夜里就做了恶梦吧。她搁下笔,让纸上的墨渍先晾着,起家去洗手,中间紫鹃把燕窝粥端了出来。黛玉记得这燕窝还是薛宝钗教人送来的,一勺一勺地吃完粥,漱了口,对着镜子看了眼睛中间的红痕,又取粉来讳饰了一番,因而往贾母那边去。
黛玉一传闻迎春将定的那家人公然姓孙,与梦中的刚好对应,内心就迷惑起来。她又不好当着世人的面细问,因而比及贾母吃完饭漱了口,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告别出来,与探春惜春一道儿往迎春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