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黛玉就早夙起来,紫鹃、雪雁奉侍着黛玉穿衣梳洗,才吃过了早餐不久,两位嬷嬷就过来了。黛玉赶紧起家相迎,相互见礼以后,邀进屋里说话。两位宫里来的嬷嬷把如何觐见、如何施礼、何时起家、何时就坐,见到宫里的皇后该如何做,见到贵妃、妃子、皇子、公主该如何,都一一地细心教诲黛玉。林黛玉晓得只要进宫这些都是用得着的,因而用心一样一样地学,两三天下来,各种礼节和需求重视的东西都记着了。又跟着两位嬷嬷练习了两天,确保记的安稳,突然碰到了人也不至于惶恐失措,那两位嬷嬷便告别要回宫去。林黛玉美意挽留,两位嬷嬷只是笑着说道:“郡主聪慧勤奋,又是大师出身,老奴们再没甚么好教的,本日归去了还要向皇后、贵妃娘娘复命,隔日在宫里另有相聚的时候。”
紫鹃问道:“宝二爷这么早过来干甚么?”宝玉悄声说道:“来看林mm醒了没?”紫鹃点了点头,自去拿水来给林黛玉洗漱。宝玉掀了帘子出去,瞥见黛玉穿戴好了,一头青丝还没有梳起来,正倚着靠枕,拿着一本书歪在炕上读。
林黛玉迩来不是在本身房里读书、写字,就是被王夫人叫去和那些来探视的人周旋。她想到畴前迎春、探春等深居在府里不出门,最后一个被贾赦嫁给了白眼狼,一个被贾政送出去和亲,因而去贾母的上房筹议:
洗漱结束,袭人就上来奉侍宝玉脱衣服靴子,宝玉想着昔日和袭人之间的情义,忍不住说道:“放着吧,我本身来。”说着本身脱了外衫,又脱了靴子。袭人接过麝月端来的洗脚水,又来伸手替宝玉脱袜子,宝玉也本身脱了,向她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去睡了。”袭人站起家来,忍不住泪珠一串串地掉下来,背过身去低泣。宝玉心中不忍,又想到那一日她在薛宝钗面前说林黛玉的不是,毕竟没法放心,因而洗了脚,让秋纹拿过帕子来擦干脚上的水,就躺到炕上睡了。
本来宝玉中间是袭人上夜,说是上夜,实在就是暖床。这回她见宝玉仍旧不肯向畴前一样待她,只得委委曲屈地睡到外间的炕上,一夜偷偷地垂泪。宝玉想着明天一早去黛玉那儿探视,也没有在乎袭人的情感,早早地合眼睡了。一夜无梦,等袭人还没醒来,他又悄悄地起来,让麝月、晴雯悄悄地奉侍他穿好衣服,就往黛玉的房里去。
宝玉赶紧说道:“老祖宗,我先替林mm看好了一处了。就是那座潇湘馆,除了林mm,别人也不配住那儿的。”
王夫人、凤姐儿都笑着称是。贾母看了看她们的神采,晓得对这些并不上心,因而说道:“我也晓得盖完了园子,账务上想必紧一些。我从我本身的嫁奁里拿出一些钱来,给她们姊妹打金饰。凤丫头转头去拿出几匹好缎子来,给你们几个mm裁些新衣服。”晓得这是开端为三春的婚事考虑,王夫人、王熙凤哪有甚么好说的,只好点头承诺下来。
“我想着我年纪小,见人也有些胆怯,想和老祖宗讨个话儿,让二姐姐、三mm一起来帮着我应酬。四mm的年纪固然小,但是性子又温馨,也应当出来多见见世面。”
第二天送了湘云归去,贾琏等人开端动手找来工匠磨石镌字,雕刻《探亲赋》和当日姊妹几个所题的诗,园子里的小和尚、小羽士正想发到各个庙上去住,凤姐儿也偶然再替贾芹揽这桩差事,她和王夫人一面要应酬各家前来看望、慰劳的女眷,一边连夜盘点着家财。依那寺人所说,总不过月尾上头就要召见林黛玉了,到时候派了人下来查对林如海的遗产,如果还留着亏空没能填上,难保说不会引发宫里的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