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一手拿动手机,一手抱着双腿,脑袋搭在膝盖上,看着画面上……伴随了她全部少年期、填满她全部芳华的男人。
大抵是难受,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纪安宁忍不住伸手,往他的眉心,想要替他抚平,但是碰到屏幕,画面窜改,她楞了一下,然后如梦初醒,低头,勾唇自嘲的笑笑。
……
“因为我受伤了,伤的很重很重,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纪池城趴在沙发靠背上,用仅存的一点点认识,跟纪安宁对话。
对于他的话,纪安宁半信半疑,她俄然想起来甚么,猜疑的眯起双眼,“小叔,你背后的伤……是如何回事?”
“但是垂垂的,我又风俗了早上拉开房门,没有你路过的身影,早晨回家劈面阳台空空……”
“骗你的。”
“你知不晓得,从你走以后,我再不爱做功课了。”
还会在疗养院的公园里看别的白叟下棋。
“我拿到T大登科告诉书的时候,多想你在,你会不会对我刮目相看。”
伤的很重很重……纪安宁一怔,愣愣的张着嘴,“怎……怎……”
画面中的男人,趴在那边,身材因为气味的起伏,越来越均匀,很明显,他已经睡着了。
“你走以后,我真的差点死了,是景枫救了我,可我还是尽力的存钱想去看你,尽力的学习英语。”
“很顺利。”
说着他俄然展开眼眸,似是又返来了一点认识,他看着纪安宁。
固然经历了一次险情,但是父亲的环境却越来越好了,他情愿每天凌晨和傍晚,让纪安宁推着出去漫步。
“你纹身了吗?”纪安宁皱眉,还是有点儿不信,她回想她掌心一次次摸到他腰间的感受,凹凸不平的那么清楚,如何能够是纹身?
要不然,她也没有勇气说出这些压在心底,想要对他告白的话。
“我一向在尽力,只是为了将来有一天,我还能看到你,起码还能看到你。”
“没有伤,是纹身。”纪池城说着,一只手伸到要后,摸了摸,怕纪安宁不信赖似的,嘴里喃喃的反复着,“就是纹身……罢了。”
猜疑的思忖了半晌,她又看纪池城,他趴在那边,似睡非睡,仿佛她说话,她还能听得见。
恰好纪池城给她复书息了,她看了眼信息内容,然后立马又发畴昔问:“那筹算甚么时候返来?”
看了一眼,她又低头看动手里的手机。
“从你走以后,我放学不那么主动回家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等纪安宁的话问出口,纪池城俄然轻笑一声,将她的话音打断,他又闭上了眼睛,嘴角轻扬,和顺的不像话,“就是想出国,不想再看到你……你烦死了。”
偶尔看的投入,还会在一旁,参与争辩,还会给陷入迷局中的棋友指导一二。
纪安宁坐在石椅的角落,看着忍不住脱手帮别人走棋子的父亲,仿佛一副妙手的架式,她笑着摇点头。
他醉了,真的醉了,嘴里吐出的话,越来越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