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全,之前府里统计想分开的人,你们这一家是你爹拿主张,老忠伯的为人我晓得,他是至死都不会分开林家的,但我想听听你的意义。”
小院里立时温馨下来,白梅几个大气也不敢出的低着头站在一旁,这边温馨下来,内里的喧闹声便清楚的传了出去。
三太太先把两个孩子搂怀里,这才嘲笑道:“小姑家的门槛可真高,要见你还真不轻易呢,才进门就撞见拦路狗,要我说小姑也该清算清算府邸了,别主子不像主子,主子不像主子的。”
“林忠,你不过是我们家的一个下人,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从速给我让一边去!我是来看我小姑子的,你一个主子作拦右推的做甚么……”
她挖苦的道:“若论对我们长房的忠心,只怕无人能比得过忠伯伯,当年但是他护着我父亲从火海里逃出去的。”
三太太站起来,然后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要嚎,林清婉就清冷的道:“去,请族长和三位宗老来,问问他们,二房的人到长房来撒泼,他们是管还是不管。”
林全一呆,回过神来后就惊惧交集的“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膝行两步嚎道:“姑奶奶,您别赶小的走,小的今后再也不偷奸耍滑,再也不偷拿家里的粮食去换酒喝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一群丫头当即上前簇拥着三太太往花厅走,一叠声的道:“三太太是要喝甚么茶,吃甚么点心?奴婢这就下去筹办。”
林清婉悄悄地回看他,林全更加忐忑,一股寒意从脊尾上升,刺激得他浑噩的大脑有半晌的复苏,他小声道:“我,我是父亲的儿子,他,他应当会承诺的吧?”
丫头们把三太太一推,直接推到台阶下,这才拍鼓掌回林清婉身后站好。
“都是钱闹的,你看长房若无钱,老三还会巴着不放呢?只怕就跟瞥见二韫他娘一样,远远的见着就要绕道走了,恐怕沾了倒霉。”
三太太神采变了变,俄然掩面哭道,“我晓得,小姑和其他房一样,从心底瞧不起我们呢,感觉我们二房丢林氏的脸。可谁不想有权有钱,光宗耀祖?说到底还是你三哥没本领,养不起你侄儿侄女,带累了族里……”
林清婉笑问,“三嫂想让我如何帮?”
“你!小姑,”三太太扭头瞪林清婉,“你就这么让主子欺辱你三嫂?”
三太太指着林全道:“他但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你甘愿交给他如许一个主子,也不肯意给你三哥管?”
林清婉本来另有些想笑,此时却收起了脸上的暖和,冷着脸问,“你用你父亲的功绩和苦劳来与我讨情,你问过你父亲同意了吗?”
林清婉抬手压下他的吼怒,严厉的看着三太太道:“三嫂慎言,老忠伯的忠心不但我,就是我父亲和兄长都坚信不疑的。”
“不是租,是替你打理,”三太太精力一振,兴趣勃勃的道:“你三哥管事很有一套的,你放心,有他给你管着,这庄子必然打理得妥妥当帖,每年都歉收。”
林清婉站在小院门口冷静地看了一会儿,“三嫂来了?”
“这可真是子孙不肖,见天的想改祖宗,二房的老祖宗真要被气活了。”
三太太精力一振,擦了擦眼泪道:“小姑,我求的也未几,现在你和大姐儿不是得封大片的爵田吗,那么多的地你们一定种得完,林家庄这边的小庄子不如交给我们种。我们到底是你兄嫂,交给我们不比交给下人强?你别看老忠伯诚恳,内心实在奸着呢,这么多年,你爹和哥哥都没管过,谁晓得他贪墨去多少东西……”
三太太噎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