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霖仿佛每天都很忙,他从不交代本身的行迹,柳明溪也无从探听。只得一次次,满怀热忱地备好炊事,然后又一次次,在无尽的等待中绝望。
赵政霖不发一言,只是大步上前,将正在灯下为他缝制冬衣的娇妻抱上了榻。
但是那又如何?他们但是伉俪啊,来日方长。
屋中寂静半晌,赵政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沉声答道:“上朝!”
为制止行差踏错,这些年来,她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说如许都能生出子嗣来,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吧?
算起来,赵政霖已经十来天没来浣花苑,而她也这般寝食不安地等了他十来天。
烛光下,赵政霖望着面前状似乖顺的女子,一张俏生生的小脸莹润如玉,双眸晶莹灿烂。她的眼神中却不自发地透出少量责怪之意,不但如此,她还偷偷地撅了撅嫣红的小嘴。
大周历乾兴二十七年八月十三,都城秋意渐浓。
柳明溪正要些说甚么,却还未说出口之际,赵政霖已经近前,在她惊诧的目光中将他一向攥在手中那页薄纸丢在她面前。那页纸儿本该落在她的面前,却偏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他并未拾起,只抿紧薄唇望了望她,便一言不发地扬长而去。
柳明溪并不明白本身错在那里,三年前嫁入诚王府时,她才十三岁,结婚次日赵政霖就离京去了南疆,今后她便单独守着这小小的浣花苑。
浣花苑中,摇摆着烛光的廊窗之畔,模糊似有男人压抑的粗喘和女子如泣的低吟不时溢出,让人耳热情跳。
赵政霖返来时,天气已晚。柳明溪望向来人,只见他一身乌黑锦袍,身姿笔挺,面庞冷峻结实,眸光通俗,仿佛深潭,而那双诱人的眼眸正黑沉沉的看着本身。
月晴上前,柔声细气地劝道:“殿下,这些菜色可都是您亲手筹办的,再吃些吧。”
晨光中,她盈盈坐起家来,光滑若脂的肌肤竟泛出珍珠般的光芒!她晶莹灿烂的黑眸欲语还休,红唇微扬,一笑嫣然。
她从速起家,朝他裣衽一礼。
柳明溪连日来都没甚么胃口,加上夜间也未曾睡好,她的身子有些孱羸。突然遭到这般刺激,她顿时感觉天旋地转,面前一黑就晕了畴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赵政霖已经覆上她如脂般的红唇,同时还利落地将她身上衣裳尽数褪去,也不晓得他是如何做到的。
连日来的劳累,让她有些恹恹,另有些莫名的心境不宁,她有力地摆了摆手,“撤了吧,想必王爷已经在别处用过餐了。”
屋外的空庭里,夜色覆盖一片,不知何时飘起了今秋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的雨点声声敲打着石阶,风中带来丝丝凉意。
赵政霖却只是如有所思地凝睇着她,恍若未闻!柳明溪见他坐在那边纹丝不动,竟前所未有地发着呆,她不由猎奇地问道:“殿下本日不早朝吗?”
月晴只得摇点头,与月朗一起脱手撤下晚膳。
更让她诧异的是,他正如有所思地坐在她惯常坐的位置,他的手边是那件还未完成的月白袍子。昨夜被他打翻的笸箩和针线,仍散落在一旁,他有些踌躇地伸脱手,却又不知何故,并没有去碰触,仿佛有甚么苦衷。
柳明溪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如许的画面,她没有想到向来雷厉流行的诚王殿下,还会有这般纠结的时候,她不自发地弯起了唇角。
已是掌灯时分,屋内仍然暑意未消,有些闷热。柳明溪单独对着一桌子非常丰厚的饭菜,却没有丁点胃口,她搁动手中玉箸,意兴阑珊地叮咛道:“都撤了吧。”
立在她身后的两名丫环面面相觑,似有些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