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潭怒道:“我们殿下对陛下与朝廷忠心耿耿,你少教唆诽谤!”
站在城楼上,大半个云州尽收眼底,房屋残破,一地萧索,太子在半路上,也想了很多对策,比方征兵,比方囤粮,但统统的大志勃勃,在他看到云州的实在气象时全都化为乌有。
薛潭嘲笑:“你们可汗派你前来,就是为了传达这一番惺惺相惜之情?”
“这就是突厥人的目标?教唆我与陛下的干系?还是设法将我调离灵州?”贺融蹙眉思考,总感觉答案没那么简朴。“我上疏一封,向陛下陈明起因,以免陛下曲解。”
“我先前职务为礼部尚书,现在随安王殿下来此,平调为大将军,一个大将军访问突厥可汗的使者,如何说也绰绰不足了吧,难不成你是伏念可汗的儿子?如果那样,我定然让我家殿下出来访问你的。”
薛潭还在考虑太子的题目,贺融思路飞转,话题已经从太子转到了本身。
此次他伴同太子来此,担负副帅,也是太子主意向嘉祐帝要来的人选,可见太子并非一味地妄自负大,他也明白本身不谙兵事,需求一个老将从旁指导压阵才行。
但是留给他们的光阴太少了。
论诡计狡计,中原人家学渊源,但向来喜好真刀真枪,以武力说话的突厥人,也玩起这类教唆诽谤的把戏,实在让贺融他们有些不适应。
使者一问对方不是安王,还面露不满:“我们可汗诚意拳拳,没想到安王竟然只派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出来,这是不将突厥放在眼里吗?”
贺融看到函件时勃然大怒,直接就拍案而起,斥责太子混闹,薛潭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多谢殿下,臣定当竭尽尽力,守住云州!”老将军年过耳顺,还是雄赳赳气昂昂,热血不减,闻言朗声拱手应和,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灵州, 北城虎帐。
明天早上,他们方才收到来自长安的函件。
这座方才被突厥人劫夺过的城池,残垣各处,庄稼枯死,十室九空,来往百姓若非行色仓促,满怀警戒,便是神情悲惨,麻痹不仁。总而言之,里里外外透着一股苦楚与废弛。
这句话差点冲口而出,薛潭阴沉了神采,盯住那使者,半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