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战事垂危。”
贺融却道:“去将我那竹杖拿来,你不必跟着了。”
正说着话,一人自走廊另一头行来。
贺融又喝了一碗茶,感受喉咙舒畅很多:“你若悔怨了,现在想要归去,也来不及了。”
贺泰将信递过来,为莫非:“他问我为何不亲笔复书,是不是有怨望之心。”
贺融:“西突厥摩利可汗年过六旬,精力大不如前,没法跟年青人比,他此次情愿出兵,能够也只是打着趁火打劫的主张,跟在东、突厥后面捡漏罢了,但甘州是块硬骨头,他此次得栽跟头了。”
与他们一起的,另有别的两名仆人,常日里帮手在地里干些农活,算是长工,并不卖身。
他下认识望向坐在右下首的贺融。
长兄贺穆忍不住笑出声。
贺大半信半疑,又有些低头沮丧:“陛下早就将我废为庶人,我只求能在这里安然度日,轻易偷生,余者甚么也不管,现在好了,万一陛下又想起旧事,见怪下来,我们百口都要吃不完兜着走。”
一面说着,杨钧用竹枝在地上画了一幅简朴的方位示企图。
贺融耐烦道:“我让父亲写信给陛下,并不是为了邀宠。不管陛下会不会去看这些信,起码他偶尔能闻声父亲的名字,不至于将父亲完整忘记。此次也算歪打正着了,陛下固然说话峻厉,却正申明他的确体贴着您,若非如此,又何必亲身写信过来?如果我猜得没错,或许过不了多久,朝廷还会再派使者过来的。”
贺融摇点头:“甘州应当不会有事,上个月朝廷方才设立甘州总管,令陈巍陈兵八万于张掖,有他在,就算甘州刺史怯战,总不会让突厥人那么轻易得逞的。更何况此次攻打甘州的,应当是西突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