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跟车的仆人肝火冲冲,过来发兵问罪:“如何驾的马车,你们知不晓得前面马车里坐的是谁?瞎了眼吗?!”
同为女子,她的解释令少女稍稍消气。
她是贺家独一的女儿,兄弟们对她都很和睦,但换道别的兄弟,一定有这份细心。
贺融道:“承诺了你的,天然要来。”
贺融起家施礼:“回先生的话,门生这腿,每至阴雨天,便疼痛难忍,彻夜没法入眠,因昨夜下雨,是以……”
袁氏笑了笑,她也觉着郎主的性子偶然过于软弱,大郎二郎等人,心机又不在这上头,其别人,说了一定有结果,一定令人佩服,这些话,只要三郎能说,也只要三郎说了,才气震慑贺松。
这时贺嘉也下了马车,走到这边来:“这位小娘子,我们一家刚到都城不久,诸事不通,冲撞了你们的车,非常过意不去,还请包涵,我三哥夙来是君子君子,方才应当是曲解。”
贺融面无神采,连话都懒得说,只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心道我是狗,那你在跟狗说话,你本身不也成了狗?
“三郎,您看他太放肆,都骂到郎君头上去了……”贺松还想辩白。
归去的路上,贺松不敢再等闲说话,恐怕触怒了贺融。
那头贺松撸起袖子:“来啊,谁怕谁!你又知不晓得我们这辆马车里坐的是谁,那但是……”
女子微微一叹:“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你觉得对方一时落魄,难不成一世都落魄?与人便利,本身便利。好啦,一桩小事罢了,你这脾气就是太烈了,难怪你娘要你跟着我住一段光阴,看来不把你调、教好,我也没脸将你送归去。”
少女一身红衣,鲜丽夺目,人如其色,只是面上带着如有似无的哂笑。
见对方回身拜别,少女恨恨道:“姑姑,您就是太好性子了,对这等登徒子,怎好等闲放过!”
这件事本是己方理亏,贺松有些心虚,但对方最后一句瞎了眼反而激起他的火气:“这不是没伤着人吗!”
少女瘪瘪嘴,终究消停了。
贺融感激道:“多谢先生。”
少女待要发作,却见马车内的女子扶着婢女的部下了马车,警告道:“安安!”
方才在马车里,袁氏认出了对方马车上的徽记,并奉告贺嘉,那是谯国公李家的马车,高门名阀,又与皇室联婚,比他们这类落魄皇孙要值钱多了,难怪这么傲气,也的确有傲岸的本钱。
四周人声鼎沸,这段小小的插曲并未引发四周多少人立足围观。
他所面对的方向,恰是朝阳晖映的东方,光芒刺目,贺融禁不住眯了眼,在少女身上逗留的工夫就略长一些。
“我倒要看看你们马车里坐的是谁!”
少女再看贺融,不由冷哼,又骂了一句:“人模狗样!”
马车路子西市,贺融让贺松停下,又对他们道:“在这里等我。”
他小声问贺秀:“三哥不是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吗,如何俄然就腿脚疼了?”
贺松嗫嚅道:“小人方才不该自作主张,给主家惹费事了……”
贺融被她骂得莫名其妙,不由皱起眉头。
贺秀不耐烦:“你问我,我问谁?要不我把你腿也打折,你就晓得了!”
他让贺松与文姜护送庶母和mm先行一步。
也不知是不是疼痛的原因,他面色惨白,腔调轻缓,一手支着竹杖,似有不堪站立之意。
韩学士体贴道:“可找太医看过了?”
贺嘉已经拎起一块酥肉塞入口中,又分了些给袁氏和文姜,一边含混不清道:“回家都软了,我帮他们多吃些!”
贺嘉觉得三哥也是瞥见徽记,才筹算忍下这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