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也道:“再想想吧,一定没有分身其美之策。”
贺融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薛鱼深,你早晨不想喝酒了?”
此次大火,还烧掉了西市中间的一座望月楼。
贺泰这回做足了功课,这笔钱都用在那里,用了多少,事无大小,一条条列清楚,呈给天子看。
论官阶,梁昱比贺融要高一些,但贺融是皇孙,两相持平,也省了很多难堪,贺融道:“梁使君不必见外,唤我三郎便是。我等初来乍到,想先住几日,多探听探听西突厥那边的景象,再作筹算,不知梁使君长居边关,可有收到甚么动静?”
贺湛看着来往商队百姓,不由感慨:“如果有朝一日没了突厥的威胁,这里会更繁华吧?”
薛潭被边陲群众的彪悍惊住了,还没等他闹明白如何回事,女子目睹跑不掉,干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挡在身前。
贺秀哎了一声,对父亲和大哥有点婆婆妈妈拖泥带水的恨其不争:“当断不竭,反受其乱,父亲还是早些下决定吧,陛下将工部交给父亲,是对您的信赖,您可别搬起石头砸本身的脚。”
三人上了街,按照驿站小吏的指引,朝江南商会的方向而去。
贺泰难堪:“那就是要跟临安撕破脸了。”
女子紧紧抿唇,一言不发看他,眼睛倒是都雅得很,盈盈水光,似落未落。
天子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能如许想,申明你长进了,朕还觉得你会顶不住临安的压力,但那样一来,你就让朕太绝望了。”
那女子勉强支撑起家体,朝他行了个膜拜礼:“多谢几位郎君相救,妾姓高。”
他抢先走了出去,薛潭对贺湛挤眉弄眼,指指贺融,做了个口型:他是不是吃了鹿鞭?骑了一天马还活蹦乱跳的?
最头疼的当然是户部,因为不管补葺房屋还是安抚死伤者,都要用到钱,齐王主管的刑部要跟大理寺一起查明这桩火情,贺泰主管的工部则要详细卖力起都城屋舍补葺。
临安公主天然不好再说甚么,但过了几日,天子就将贺泰找畴昔,问他灾后屋舍重修之事。
贺融固然口舌短长,但他实在并不喜好兜圈子说废话,梁昱的行事气势正合了他的意,两边会晤,相互见礼以后,梁昱就问:“如有梁某能帮得上忙的,贺少卿尽管直说。”
薛潭扶着腰龇牙咧嘴:“诶我说,有你这么走路的吗!”
但最让贺泰头疼的还不是这件事。
……
谷雨是太医署弟子,此次贺融他们出行,天子让贺融在太医署本身挑,贺融见很多医术高深的太医年龄已高,就挑了太医令的首徒谷雨,这一起行来,很有艰苦,但对方没有抱怨,也将步队里的人照顾得妥妥当帖。
那拨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操起棍棒就往薛潭身上号召。
薛潭立马换上一副狗腿的嘴脸,谄笑道:“您有何叮咛尽管说,天涯天涯我也陪您走!”
梁昱:“西突厥内部,比来有些不承平。”
贺湛固然晓得自家三哥的企图,但毕竟心疼他旅途劳累,就道:“商贾寒微,何必三哥亲身跑一趟,我去也就充足了,再不然将他们传召过来。”
正说话间,身后传来一番动静,三人转头,便见一名女子扒开人群,踉踉跄跄往前跑来。
当时突厥和萧豫分三路南下,甘州城也是独一没有被攻破的城池,战役过后,百姓们或许安然感倍增,去南边出亡的人又纷繁携家带口返来,甘州的人丁不减反增,比战前还要更加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