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跟着这两人被拿下,意味着局面已经完整获得节制,李宽号令南衙的人将叛军一一捆绑起来,等待发落,便跟着贺泰他们一并朝紫宸殿走去。
殿内世人也很明白这一点,贺穆贺秀等人反应最快,从速跟着道:“请鲁王即位为帝!”
“二郎!停止!”
“陆氏死了!她肚子里另有我的孩子!”贺秀冲他吼怒道。
此时周瑛他们也已经被南衙禁卫救了出来,个个瞥见文德帝如此苦楚了局,都哀痛难忍,伏地痛哭。
他冷冷道:“两邦交兵,尚不斩来使,你本日想造反,我们输了,要杀要剐,都无话可说,可你竟然对女眷动手!”
贺秀喘着粗气,刀还举在半空,一时如被冻住的冰雕。
论年纪,李宽已三十有多,比程悦还要大上好几岁,又好久没上过疆场,但他一招一式,还是凌厉非常,比启程悦不遑多让。
卫王有些难堪,忙也跪下道:“请大哥即位为帝!”
说时迟,当时快,李宽哈腰从中间兵士手里抽过一把□□,迎头而上,将程悦的守势抵挡住,两人转眼杀作一团。
李宽也不讳言,他叹道:“不错,当年我见他出身平平,却肯刻苦勤奋,就向季大将军保举了他,季大将军对他也非常赏识,还亲身指导过他的武功,没想到我与季大将军都看错了人,这厮外忠内奸,不但恩将仇报,殛毙了季大将军,乃至还敢勾搭齐王造反!”
程悦切身上阵,以一当百,大有万夫莫敌之势,他胯、下的战马竟也与他很有默契,跟着他拼杀而左腾右挪,平常几个兵士也近不了他的身。
宫人内侍纷繁跪下,唯独李宽与卫王还站着,委实有些高耸。
贺融见状,就道:“当年我入京时,曾传闻程悦以布衣入禁军,因表示超卓而获得擢升汲引,此中也有李侯的保举之功,现在一见,公然是名不虚传的悍将。”
贺融沉默半晌,冷不防上前,将齐王踹倒在地,手中竹杖往他脸上身上雨点般号召,齐王大声叫痛,贺融却没停下来,直到贺穆将他死命拉开。
贺融与贺泰同时喊住他,贺秀不闻不问,扬刀欲砍,被贺穆并作几步上前,一把抓住胳膊:“二郎!父亲让你停止!”
贺泰哽咽道:“周相不必如此,谁又能料事如神,连父亲都未曾想到贺璇胆敢如此的!”
周瑛等人略一游移,也朝贺泰膜拜施礼。
卫王不由朝李宽看了一眼。
儿子夸老子,儿子捧老子,听着有些难为情,但这类时候,贺融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严格来讲,贺泰还不是正式的太子,只要早日将名分定下,事情才算完整告终。
刚才他在拾翠殿里没看到贺嘉,内心就已经有些不祥的预感了:“大哥,嘉娘是不是……?”
贺融虽也难过,但他没有健忘本技艺里还捧着玉玺匣子,见周瑛等人来到,便直接跪下,将玉玺碰捧过甚顶:“先帝今罹难弃世,举国哀恸,无人不悲,但国不成一日无君,鲁王为先帝宗子,若无不测,本已被立为储君,还请鲁王临危受命,即位为帝!”
紫宸殿内,一时哭声高文。
贺融让几个兵士上前,将齐王绑下,恰好听到了这一番话。
卫王上前,瞥见老父犹睁着双眼,脖颈上五只青紫,较着是被人活活掐死的惨状,也不由潸然落泪。
仿佛咒语普通,兵器接二连三丢在地上,叛军纷繁投降。
贺融腿脚有疾,但他手又没疾,这一下下都是重手,那里疼往那里号召。
南衙禁卫的数量本就几倍于叛军,贺融这一喊,直接将己方的士气都变更起来。
贺穆抿唇强忍眼泪,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