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凌波独步 > 第二十三章: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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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眉头紧紧拧成了个川字,不答话。

三姐问:“三哥,北冥空讹诈甚么了?如何,父王舍不得?不承诺?”

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自古无媒不结婚,北冥空最是个不守端方的,还敢绑架二哥来威胁求亲,可见其离经叛道之夸大,他这会能照世俗端方请媒作伐,大大出了我的料想,又叫我打动,也把抱怨他绑架二哥的心减了几分。

父王这一脚踹伤了三哥,也踹寒了我的心,我恨不能替三哥受这一脚,三哥是把我当明珠子捧在手里疼啊,而父王对我实在是太无情了。但我也平生第一次光荣父王他不喜好我,才会如许毫不踌躇拿我去换二哥,也更加铁了心想嫁北冥空,想快点分开南海。

这日午后,三姐说我每天窝在本身房里,没病也要闷出个病来,强拉着我和她们一起掷骰子赶围棋耍乐,我连赢了几盘,内心也无甚欢乐,都闷闷的不想说话。

二姐平静,问:“不是说已从北冥白手里抢下了倚天剑,要送去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去熔毁,如何又平空生出这一节事来?”

这事多数和北冥空有关。

李姐姐留了很多画稿在我这里,我挑了幅画鸳鸯戏莲的,送去命宫里文绣院的裁缝绣匠连日赶制一个白绫底的荷包来,并蒂的莲花酡红似醉,碧油油的大荷叶底下一对交颈的五彩鸳鸯,活计极是光鲜。

太湖的火浣布入火不焚,洞庭湖的五彩文锦入水不湿,黄海的古镜就是那面鉴往宝镜,至于东海的这只古瓶,我却不晓得有甚么奇异之处。三姐在东海住过,晓得这古瓶,她掐了一朵鲜艳喷香的石榴花来,投入瓶中,花朵刹时结成了果实,大师见了都赞叹不已。

我头胀气噎说不出一句话来,伏在三姐肩上喘气。

三姐也发狠说:“举目谁不是后代?二姐不肯意,你们也不能推我去,不然我也不活着。”

父王和二哥还在东海没返来,南海的戒严也一向没消弭,三哥仍整天带着兵在外巡查,传闻我病了,当我是被吓着的,还抽暇来探了我一回,奉告我说:“不消惊骇,二哥八百里加急来动静说倚天剑已抢回了,现在大伙都还在东海,筹议着要上离恨天太上老君之处去求些情面,把倚天剑放八卦炉里,用三昧火熔掉。等熔毁了剑,父王他们就返来啦。”

我把北冥空给的避尘珠装进荷包,我的那双珍珠芙蓉绣鞋一只给了北冥空,一只我自收着,也变作了一寸长的袖珍鞋,一并装进荷包。把这荷包同丽正送我的玉小巧佩带着不去身,玉小巧让我身材四时温凉如一,避尘珠令我身材纤尘不染,洁如白璧。

我内心战战兢兢的,不敢问三哥甚么,二姐方才怒斥我们毛躁没体统,弄得三姐想问也不敢问了。

三姐结舌说:“北,北冥空,干的?”

三哥无语,灰冷了脸。

我床上的被子枕头是北冥空盖过枕过的,我怀念他的气味,这两天爱赖床上不肯起来,我就自个考虑:上一辈的是非恩仇且非论,就北冥空这返来夺倚天剑,在东海和各龙族大打脱手,梁子是结下了,他还打飞了父王的兵器,他要真敢来登门,只怕父王拔剑张弩恨不能打死他而后已,别说是承诺他的提亲了。我既想他来,又不想他来,内心患得患失,饭也懒得吃了,蔫蔫躺床上,倒似病了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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