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板着凶面孔,盯着李姐姐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俄然笑了,转头号召我说:“本是想恐吓她的,成果倒似自取其辱了。”又向李姐姐道歉道:“请恕小王冒昧之罪。李女人冰清玉洁,小王不敢冲犯。”
“只可远观吗?”三哥说着用扇柄指了下玉盆里养的那株二尺高的金珊瑚,道:“万物发展得美,到底不都是为夺人眼球,邀人歌颂吗?这金珊瑚和空谷幽兰一样,有些怪脾气,爱长在凡人不到的处所。依我说,只要和臭椿一样,纵是长在通衢旁,又有谁会在乎?它偏又不甘平淡,非要出挑得让人远远瞥见了,偶尔瞅见了,都由不得不谛视,由不得不喜好。以是嘛,我只好把它从深海里挖了来,以免孤负它一番尽力。”说着仪态闲适的撒开折扇,悄悄动摇。
三哥也说:“李女人,你实在多虑了。”
三哥一见,合拢了折扇,用白玉扇骨敲打动手心,点赞道:“‘净水出芙蓉’,好一朵‘清华’。”三哥这是夸她美,我内心大有“豪杰所见略同”之感,对本身的目光很对劲。
鳗总管说:“主子不敢有所欺瞒,这婢子最孤介不过,她身怀绝技,不免恃才傲物,能够又因为身有残疾,敏感多疑,脾气实在不好,可不大听调遣,全部教坊司,叫主子头痛、难办的,她是独一个。”
三哥说:“这个我有分寸。”
我说:“姐姐你好美,姐姐你教我跳舞吧。别和我三哥活力。”
三哥问:“有甚么题目吗?”
我心头突突打了两声鼓,问她:“姐姐要我起甚么誓?”